“媽咪,你回來啦!爹地跟我說你一定會回來的,我還不相信!”諾諾看見夏語芙進門的那一刻,光著腳丫就跑了過來,臉上洋溢著孩童般單純的笑容,他扯著夏語芙的裙擺,哼唧著說。
偌大的別墅裏,隻有諾諾和保姆兩個人在,原本溫馨的家,此刻卻顯得格外的冷清。
或許是最近總呆在醫院,見慣了人的生離死別,夏語芙忽然覺得有些傷感,她轉過身,看著還站在門口的穆爵言,輕聲的問:“爸媽他們都走了嗎?”
“恩,說我不孝,就離開了!”
穆爵言說的雲淡風輕,可夏語芙卻聽得心驚膽戰。任誰看到自己忙碌了一生的家族企業,在一夕之間改名換姓,與自己一點兒關係都沒有,也無法放下心來吧。
“媽咪,你不要總是跟爹地說話啦!最近我在幼兒園學了畫畫,我給你看好不好?”
諾諾拉著夏語芙的小手,嘴裏忙不迭的說著。而也正是因為他的多話,夏語芙才低頭仔細的看看這個孩子,他瘦了很多,又長高了不少。
已經上幼兒園了嗎?自己是有多久不關心他了!
想到這兒,她有點兒愧疚的彎下腰,摸著諾諾的腦袋,說:“你最近有沒有很乖啊?在幼兒園有沒有聽老師的話?跟同學好好相處?”
“有!爹地告訴過我,不能夠欺負別的小孩子!”
諾諾古靈精怪的說著,可夏語芙想起當年的穆爵言,在心裏偷偷犯了個白眼。
跟穆爵言一個模子刻出來的孩子,就算不用明麵上欺負,隻要耍點兒小手段,怕是別人就已經夠倒黴好久的了吧?
“媽咪,你什麼時候回來住啊?諾諾最近晚上自己睡!特別害怕!”
小孩子撒嬌是最強大的武器,絕對是要比那些生化武器和穆爵言的威逼利誘強大無數倍。隻要看著諾諾那有些閃著淚花的眼睛,夏語芙就覺得自己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過一陣子,等媽咪忙完舅舅那邊的事情,就搬回來,好不好?”
夏語芙拍了拍諾諾的頭,輕聲的哄著,讓保姆帶著他去樓上玩兒。
隻是片刻,夏語芙感受到身後慢慢走過來的腳步,那雙強有力的臂膀擁抱著她,胸膛裏那顆跳動的心就貼著她的後背。夏語芙的心跳也開始極速起來,她還是隱藏不了自己的心,就算被傷了千次,萬次,她還是愛著這個男人的。
“你剛才跟諾諾說的,是真的嗎?”
穆爵言在夏語芙的耳邊低聲的說著,那聲音中有些疲憊,也有一些不敢相信的惶恐與驚喜。
他雖然步步緊逼,讓夏語芙不得不跟自己複婚。當在車上,他聽見夏語芙說要領結婚證的時候,他雖然激動,卻也知道那是因為夏文軒生病的緣故,可剛才,她說出那句話,裏麵含有多少溫暖的意義,穆爵言能夠聽得出來。
“看著諾諾,一晃眼就長這麼大了,總覺得時間過得太快!”
夏語芙並沒有回答那個問題,反倒是就以這樣的姿勢,輕輕的開始說。
她寧願用這樣的姿勢去跟穆爵言說出心裏話,如果看著他的眼睛,夏語芙不知道自己還能不能這麼毫無隱瞞的把自己的心給挖出來。
“穆爵言,我最初愛上你的時候,隻知道要得到你,不顧羞恥,隻求得到目的,隻求你的一顆真心。可後來,我們之間牽扯了太多,家人,孩子,生命,背叛,誤解……就算有再強大的愛,也無法衝破,比起說我恨你,不如說我害怕。”
“多少次,我在夢中看見爸媽的身影,他們看著我,說,語芙,你過得幸福嗎?我甚至是在夢裏都不敢回答。穆爵言,不是我不愛你,是我們之間有太多不能夠在一起的因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