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神侯,求求你救救我們。”曾作見末開和藍芩毫不動情,跪爬到曾德忌炎跟前,一邊磕頭,一邊央求,“看在您在我們村多年的份上,幫我們求個情。隻要不屠村滅族,我們全村改姓搬走都可以。”
“是啊。弑神侯。”
“弑神侯,求求您救救我們!”
“放我們一條生路吧……”
村民一片哀嚎痛哭,紛紛朝曾德忌炎磕頭求情。曾德忌炎看了一眼他們,轉頭看向騎坐在馬上的末開。
“帝君有命,曾家衝雞犬不留!”末開厲聲喝道,“即使是弑神侯,也不例外。”
“如果你們知道是我在這裏,帝命就隻會是殺我一人吧。”曾德忌炎嘿嘿一笑。雖然在未看到末開之前,他甚麽都不記得了,但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事情一旦發生,就會聯想到更多更遠。
“下官不知。還請弑神侯諒解。”末開坐在馬上,俯視著曾德忌炎。語氣裏絲毫沒有下屬的味道。在他看來,帝命高於一切,縱使對麵站著的是自己曾經的上司。
“你覺得憑你們就能殺的了我?”曾德忌炎冷笑一聲,目光橫掃過末開和那些鐵騎,冷酷的眼光看的所有人都不自然的朝後正了正身板。
“藥夾山一戰,弑神侯還是自以為天下無敵嗎?”末開坐直了腰,手掌緊緊握住腰上的劍柄,似乎隨時都會抽劍而上。
“藥夾山?”曾德忌炎眉頭一蹙,臉色驟變,似乎這段記憶一直很難想起,卻又清楚知道有這個地方.
“看樣子弑神侯真是老了。”末開說著,手指微微一動。離他最近的一騎輕扯馬頭,慢慢退開,拍馬而去。一邊的藍芩也慢慢搖馬退後,退到離末開三十步之遠的地方。
“藥夾山!那裏到底有甚麽?”曾德忌炎突然棲身而上,伸手一把抓住末開的盔甲,瞪著他,狠狠問道,“藥夾山上到底發生了甚麽?為甚麽我想不起來!”
“有些東西忘記了也好。省了很多煩惱。弑、神、侯!”末開麵不改色,心跳卻急劇加速。並不是自己怕死,而是他清楚眼前的這個人。他隻能祈禱離起快點過來,加上藍芩,或許還能困住曾德忌炎,即使殺不死,也可以保命撤離。
“嗡嗡嗡嗡”末開眼睛一瞥,隻見村口處那塊巨石的那把劍突然響動起來。雖然鏽跡斑斑,但卻力道無窮。數百斤的巨石都被震的左右搖晃起來。
破血劍!那是破血劍!末開心裏一驚,難怪第一眼見到就覺得眼熟,原來是曾德忌炎的佩劍,破血劍。傳說這把劍是曾德忌炎從南海極冰之地用萬年寒冰融化的水鍛造而成,似鐵似銅,更有“破血而長,飲血而赤,入鞘而死,聞心而鳴”的傳言。當年他就是持此劍,在萬刀會上,劍斬一百零一人,其中成名高手十一人,一舉成名。那時他才十四歲,紫發飛舞,血灑高台,劍披紅衣,一夜間名揚雲微。
眼看破血劍就要破石而出,末開眼前突然一閃,又是“嗡嗡”兩聲,貼麵而去。
“離起小心!”末開往後一仰,曾德忌炎也是手一縮,兩人躲開離起扔擲而來的長槍。末開把馬一拉,往後退去,卻沒想到曾德忌炎居然死追不放,雙腿剛剛站穩,又借力直衝末開而來。
“弑神侯,晚輩離起,冒昧求教!”離起身隨影動,一手持長槍,一手按在腰劍佩劍上,站在剛剛長槍落地處,傲首挺胸,目光凜凜。
“無名小輩!”曾德忌炎大喝一聲,也不管離起,依然徑取末開。
“帝命在身,末開何懼!”末開見曾德忌炎苦苦相逼,“咣”的一聲,腰間長劍拔出,雙腳一蹬,翻身下馬,立在一邊,和離起成犄角之勢,狠狠的看著曾德忌炎。
“鐵騎圍城!”末開滾到一邊,大喝一聲。管不得自己剛剛被曾德忌炎抓傷的肩膀。十幾年來,雖然自己算不得南湘帝國數一數二的高手,但也小有名氣,不然也不會擔當帝宮侍衛總管,位極將軍位。卻沒想到連曾德忌炎的一招都差點沒躲過。
“謔!”數麵鐵騎長喝一聲,催馬而上,長槍前指,馬蹄到處,土牆崩裂。眨眼間,曾德忌炎和曾家衝數百平民便被數麵鐵騎圍在中間,裏外四層,長槍或豎或前指,參差卡位,把藍芩隔在最外邊。另有剩下的鐵騎拍馬圍著包圍圈相向而走,形成一個不停轉運的環。
“奉帝命,屠村!”末開一聲令下,最裏邊的幾十個鐵大喝一聲,舉著長槍奮力朝前麵那數百平民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