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可笑的想法,但是他卻異常清晰內心不停躁動的原因。
掐滅手中剛點燃的煙,他吐出一口青煙,毫不猶豫地發動引擎。
驅車出了停車場,沒有意外地在門口堵到逃跑的秦安羽,但顯然她的情緒已經冷靜了下來。抬眼看到他,她隻是冷冷地望著他,不動也不跑。
他一把將秦安羽扛在了肩膀上,塞進車裏,在秦安羽還沒開口抗議前,提前一步冷冷地說:“你最好給我安靜點,不然我也不能保證我接下來會做出什麼事。”
望著眼前這個冷得能淬出冰的男子,秦安羽忍不住皺眉,揉捏著被抓疼的手腕,她抿了抿唇對他不予置評。
深秋的天氣已經有些微涼,可霍晟之卻打開車窗任由冷風吹進,藉此來冷卻他狂熱的心緒。
“就當是我求你放了我好不好?我真的不想在你們兄弟之間遊移著,我很累,真的很累。”她聲音淡淡地,幾不可覺,像是在自言自語般,“你不也說了,之於霍尊我隻是可有可無的人,那為什麼你還要緊緊地揪著我不放呢?”
霍晟之挑眉,有些心事被挑開說的難堪,冷著俊臉深邃而又遠長地望著前方,“但是,不可否認你在他的心中,還是有價值的。”
在他心中,亦然。
“曾經,我也這麼以為過,”霍晟之在她開口的時候,便轉過頭來注視著她,卻見她自嘲一笑,抬起頭望向身邊的男子,“不然,他怎麼會為了我,連他妹妹都下得了手呢?”
她在笑,笑她的天真。
他眯起雙眼,淡淡地說:“紹琳不是他的妹妹。”
“什……什麼意思?”她斂起笑容,怔怔地問。
“紹琳不是他的妹妹,”他重複了一遍,然後神情嚴肅地對她說:“我也不是他的弟弟,他隻是霍家的養子。霍家從頭到尾,隻有一個繼承人。”
雖然早就有所猜測,但是親耳聽到事實的真相,還是覺得太過突然,令秦安羽有些措手不及。
“帝國集團的法定繼承人始終都是我霍晟之,這是父親很早之前就立下了遺囑。隻要我父親有個萬一,他霍尊立刻一無所有。”他冷嗤一聲,“虧你還以為他是為了你不惜跟自己的家人對決,卻不知道即使沒有你,這些事情他也都會做,隻是你給你了他一個堂而皇之奪取帝國集團的借口罷了。”
隻有他自己知道,其實事情真相根本就沒有像他說得那麼簡單。目前霍尊並不知道老爺子已經立下了遺囑,但是以他的深思熟慮又怎麼會猜不到呢?
所以他才會千方百計地鏟除父親建立在集團裏的勢力,再把他驅逐到國外,就是要先瓦解霍家在帝國的遁甲,然後再鳩占鵲巢。
秦安羽覺得,她的世界觀在這一刻,被霍晟之徹底地顛覆了。從出事之後,霍尊對她無微不至地照顧,三番五次地跟霍家對陣,在這一刻他卻告訴她,他隻是在利用她做一個借口,一個跟霍家正麵對決的借口。
“哈……哈哈哈……”可笑,真是可笑啊!她拭去眼角因為大笑而溢出的眼淚,笑顏綻放。
霍晟之皺眉,冷冷看著旁邊笑得沒心沒肺的女人,卻一眼就看穿她眼裏難以隱藏的悲傷。而她顯然也沒想要掩飾,眼淚像是斷線的珠子似的,在小聲戛然而止之後,仍然不停地往下低落著。
“這樣的他,還值得你為了他這樣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