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京城外在光禿禿的秀才坡上,四麵空曠。
隻有一個茶鋪供進入帝京城人們休整。已經入秋一陣子了,四麵無山的秀才坡上這秋風著實有些涼。
一個著紅衣的約莫十歲左右小女孩戰戰兢兢的端著一碗清茶,往一個紅衣女子邊上靠。說到“班主。喝口茶吧。”
紅衣女子沒好氣看了那女孩一眼,說到“喝茶?你還有心情喝茶。”女子打掉女孩手中的茶碗,一把抓住女孩的手,用力捏著。
“啊——疼——”女孩大叫到。
周圍的人們聽見動靜隻是往這裏看了看,也沒人插手勸阻,想必早已習以為常了。
女孩看著十分瘦弱,經不住那紅衣女子蠻勁兒。隻是跪地求饒“班主,饒了我吧!我錯了。”
“錯了?錯哪了?”女子發狠到。
“我···我···”小女孩隻是為了讓紅衣女放手,才說自己錯的。自己仔細想想也沒哪裏做錯啊?
“你什麼你?你個廢物。”紅衣女一腳踢到小女孩,狠狠罵道“我白養你了。”
周圍一位上了年紀、腿有點瘸的老伯,走了過來,對著紅衣女說到“行了。發火也有個度。這一路,還不夠?”
老伯的話視乎有些分量,紅衣雖說有氣但也沒再動手。隻是“哼”的一聲。
老伯看看小女孩的身上的傷,招呼了一個約莫十七、八樣子的粉衣女子將小女孩領走。小女孩跟著粉衣女子去到一旁看傷口。
這群人是一幫跑江湖的戲班。紅衣女子名喚許三娘是這戲班的班主,平日裏喜歡著紅衣,頭戴紅花,腰肢身段都是一等一的好,可是左額頭到左眼角有一道長長的疤。許三娘一發火罵人,這疤痕就顯得特別動人。小女孩聽戲班裏的人說過,許三娘年輕的時候是帝京有名的舞伎,一身好舞藝,色藝雙絕。因得罪了權貴毀了容。從那以後性情大變。
粉衣女子看著小女孩身上青一塊紫一塊的傷,眼裏淚在打轉,說到“小湘雨。你逃吧!姐姐給你準備盤纏。你這樣遲早會被她打死的。”
小女孩委屈的說到“梅玲姐姐,我不知道去哪?我也沒錢。”
“傻丫頭!怎麼沒錢?姐姐給你。”梅玲說到。
小女孩看著粉衣女子,眼裏滿是委屈和傷感。在這個戲班裏對她最好的就是這個梅玲姐姐和剛剛那個老伯了。小女孩不是不想逃,而是不知道往哪逃,沒有錢,沒有家人,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誰。就連瀟湘雨這個名字都是許三娘取的。許三娘撿到瀟湘雨的時候,是在三年前的湘州,那是個冬天。湘洲的湘江邊上,瀟湘雨倒在了雨地裏。平日裏戲班有人生病都要趕走的許三娘。盡然那次大發善心救了瀟湘雨。此後,用許三娘自己的話說,就是那天雨下得太大,腦袋淋壞了。
淋壞?瀟湘雨才是淋壞的。
醒來時什麼都不記得了。自己叫什麼?幾歲?哪裏人?統統不記得。許三娘看著她那破爛的衣衫,斷定是北邊旱災逃荒得,八成是個孤兒。許三娘本想把她扔了的。可是許三娘發現這丫頭的身段手腳、身姿是個練舞的好材料,許三娘想想那苦練十幾年的舞技和獨創的舞步無人繼承,便把瀟湘雨留在了身邊。
自此,瀟湘雨就成了許三娘的出氣筒。不順心就非打即罵、錯與不錯也是非打即罵、跳錯舞步非打即罵、不管怎麼的許三娘就是按著自己的性子來,打打罵罵想來就來。剛開始戲班裏還有人阻止,漸漸的阻止不了,就沒人阻止了。除了那個上了年紀的老伯,他是戲班的樂師,沒他戲班開不了戲。許三娘偶爾會買他的賬。
粉衣女子看看許三娘,手指著她腰間那塊白玉配,小聲的對瀟湘雨說到“看到那塊玉佩了沒,你把它拿了就走。”
“啊!姐姐,被抓到,我會被打死的。”瀟湘雨驚訝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