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百裏芷便雙手一按地麵，縱身彈起，不待餘富貴再問什麼，便率先開口。
“此地水流平緩，全賴河心那幾塊礁石擋開了河底急流。照你所說，當時百裏澤族弟離岸四五丈，而距那些礁石也同樣隻有四五丈，既然當初岸邊還有你們一群下人，那麼凶手便不可能是從岸邊下水的。”
餘富貴見了百裏芷矯健的身手，心中羨慕。
他本想問問百裏芷剛才怎麼回事，但聽了百裏芷這話以後，他心中急跳兩下，臉上卻露出一抹意味不明的笑意問道：“芷小姐也認為澤少爺絕不是被什麼水鬼害的？”
百裏芷麵無表情道：“什麼水鬼，子虛烏有的東西，糊弄愚人的借口罷了。你既然這麼問，想必也是想法的了？”
餘富貴微微一笑，道：“我一個家奴能有什麼想法？芷小姐多心了。”
他嘴上這麼說著，心中卻砰砰直跳的期待著百裏芷繼續問下去，這樣才能讓自己拿住她的尾巴，讓她乖乖給錢。
百裏芷微微一冷道：“別人怎麼認為我不管，我卻認為你的想法很重要，你且說說你的想法，看看是否與我想的一樣。你要將一切從實說來，不可有一絲虛假！”
餘富貴看了看百裏芷，見其臉色冰冷，卻也不怕。
他嘿嘿一笑，道：“我隻是一個家奴，若說出什麼沒有不曉厲害的話，芷小姐可能為我保密？又可設法讓小人離開危險之地？若做不到，小人可不敢拿小人這條爛命來胡說八道。不然，有人來滅我的口怎麼辦？”
餘富貴這話說的看似卑謙，但實則已經逾矩。
他這是有心試探百裏芷為了百裏澤這件事情，到底有多大的底限，自己接下來才好繼續出招。
若是以前的百裏芷，說不定就是一巴掌扇了過去。
但這時的百裏芷隻是眼中精光一閃，便又恢複如常，再望向餘富貴的眼神便已經平靜無波。
餘富貴也微笑著看向百裏芷美麗的星眸，眼中笑意甚濃，似乎一個正在等待魚兒上鉤的垂釣者。
靜靜的對視半晌後，百裏芷便冷道：“你膽子夠大，竟敢以這種口吻和我說話。我猜得沒錯，你果然是個故意裝瘋賣傻的人，難怪能在八年時間中不聲不響就閱遍了我百裏世家祖宅藏書近五千卷，你還真是個人物！小小年紀便學會如此隱忍，城府至深，更有一副歹毒心腸，你身上，究竟還有什麼秘密？”
說到“秘密”二字，百裏芷腦海中便劃過餘富貴此前那可怕的一幕。
她對此總是耿耿於懷，心想將來處置這家奴的時候，定要問清楚這其中緣由。
餘富貴心中一震，臉色一沉道：“芷小姐說哪裏話，我一個小小家奴，如何入的了你這樣尊貴人物的法眼？芷小姐如何連我這些年看了多少書都知道？既然你如此神通廣大，為何還要我帶你來這裏調查百裏澤的死因？這不是畫蛇添足的行徑？”
百裏芷臉色驟然一冷，道：“我是如何知道你情況的，你不用知道。我為何要你來這裏助我調查，你也不用知曉。你若是聰明人，就應該明白，不該知道的事情最好還是別知道。”
餘富貴挪了挪自己的殘腿，向後退出一步，冷一笑一聲道：“你不說我就不能想麼？我若猜的不錯，應該是你們燕都城那幾脈在這柳蒲城內的第三脈中安插了探子吧！不然你也不會連我這小小家奴暗中做的事情都知道的一清二楚。”
百裏芷眼中精光大盛，右手一動，似乎想要出手，但又被她壓了下來。
“我說了，你若是聰明人，不該知道的就不要去知道，連想也不行，否則，你會死的很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