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下,他點點頭,說道:“孩兒知道了!”
轉頭,再看了暗牢一眼,有些不放心地說道:“娘,要不要派個在這裏守著,隻要凰飛天一出來……”
手抹脖子,做了個“殺”的手勢。
連於雪不禁啞然失笑:“兒子啊,你以為,暗牢是個什麼地方?”
暗牢,向來是族裏的禁忌。隻有罪大惡極的人,才會被發配進去。其實,不乏頂尖高手,連於雪都難望其項背。可是,無論多少人進去,都如泥牛入海,無人生還!
漸漸地,那地方,成了一個傳說,更成了一個禁忌。越來越少人提及,再無人涉足。
所以,道聽途說的凰奔雷,還真不知道那個地方,是否真的如此可怕!
眨眨眼,他將自己的疑問說出:“娘啊,那暗牢裏麵,究竟是什麼地方?”
為什麼,人隻要一進去,就有去無回了呢?
連於雪搖搖頭說道:“說實話,為娘也不知道,那裏麵究竟有什麼東西。隻知道,千百年來,進去的人,大多都是凰族棄徒,數量不下百人,迄今為止,卻沒有一個人活著回來!”
以前沒有,以後也不會有。
所以,這個凰飛天進了暗牢,就等於是個死人!
凰奔雷握緊拳頭,按在了丹田之上。
原來如此!
哼哼,凰飛天,你居然敢傷我!自然死不足惜。可你那個病娘,甚至你那個沒用的弟弟,我也絕對不會放過他們!
三月,最多不過三個月而已,我就要將他們挫骨揚灰,打入地獄。
連於雪心滿意足地走了。凰奔雷也乖乖跟著療傷。
昏暗路燈,照不亮路的彼方,孤伶伶的暗牢門口,因為機關再鎖的緣故,早已曲終人散,空空如也。
夜晚的風,瘋狂吹動樹葉。
“颯颯”的響聲,宛若撕心裂肺的吼叫,一聲一聲的,逆到了心底。
突然,一道藍色的身影,如煙般地逸了過來,他在石碑前略一停頓,突地,就不見了蹤影!
暗牢,顧名思義,暗無天日的地牢。
那是為了囚禁犯人,而設置漆黑、陰暗、充滿臭氣和恐懼的,處處潛藏著不為人知的可怕的地方。
或者是刑具加身,或者是劃地為監。衣衫襤褸,滿麵肌色。身上爬滿了虱子,肮髒得麵目全非,身下也隻有一堆稻草。
最起碼,在凰飛天的內心,一定是這樣的。
可是,當她被重傷,從陰暗的門口被人推下。
垂直角度的直落,陰暗氣息如針砭肌膚,在墜落之中,醒了又昏,昏了又醒。不知道過了多久,終於以仰八叉的方式,四腳朝天地落在了實地。
這一番折騰,被摔得七葷八素,頭昏腦漲。
身下的爛石塊硌得人的骨頭難受,險些站不起身。
凰飛天扶著腰子,吡牙咧嘴地朝四處看了一眼。
沒有獄卒,沒有刑具。
事實上,這也根本不是牢。
而一個極其寬闊、平坦的崖頂。
除了身下不知死了多久的骸骨零落地散在地上之外,再無一處風吹草動。
四周,古樹參天,遠處,一片濃綠。
頭頂,某種光芒直墜而下,將整個空間照得如夢如幻。
而她,就站在石壁之側,瞠目結舌。難以置信!
暗牢……
有誰能告訴她,這世界明和暗的定義,居然如此不同?
看站麵前山崖聳立,美景如畫,凰飛天心內卻暗暗警惕——雖然,看不出任何的危機,可是,她卻沒有忘記,三長老興災樂禍的陰暗眼神。
這暗牢,絕非表麵看來如此簡單。
她吃力地扶著腰子起身,準備尋找一下出路。
然而,才隻動了一下,劇烈的疼痛襲來,凰飛天“哎喲”一聲,再次跌倒在地。
痛,全身都是疼痛。
背心後的一掌,象是被火灼燒著一般,火辣辣地疼。
丹田之內,更象是被什麼撕裂,有什麼東西,正要從內湧出。
她提了提氣,手腳綿軟。看這模樣兒,莫說是走下山壁,就連移動一下,都變得極其艱難!
凰飛天忍著疼痛,在原地走了幾步,卻發現,這四周,除了山崖就是石壁,不要說路了,就是腳印都沒有一個。
這才在腦海裏喚了句:“小葫蘆,出來,快給姐出來!”
這一掌傷得不輕,需要救治。
這小葫蘆雖然平時不靠譜,關鍵時候,應該不會掉鏈子。
“這裏很奇怪……”
一個細細的聲音,從腦海之中響起。似乎帶著某種說不出的沉思:“沒有靈力湧動,也沒有什麼活物經過……象是,一個獨立的世界,與世隔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