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睿銘問:“他們的傷勢怎麼樣?”
“外傷倒不嚴重,隻是可能傷在髒腑或者骨骼。人剛送到醫院,具體情況目前還不清楚。”小鄭回答。
童璐璐的拳腳之力到底如何?受害人最有發言權。保鏢離開,帶走了殘羹冷炙。唐睿銘沉吟片刻,用保鏢的手機撥通李野的手機號。他身邊的保鏢水準都在野戰特種線上,如果他們都無法跟蹤童璐璐,那麼他隻能考慮李野。雖然此人越來越瘋。
手機接通,他直接對李野說:“幫我跟蹤一個人。”
“沒空!”
李野的幹脆拒絕在唐睿銘的意料之中。唐睿銘平靜拋出誘餌:“事成後安排你進入聯邦調查局行為分析科。”
“哦?很有誠意嘛。”李野的聲音裏帶著慣有的嘲諷。他這人說話就這樣。
他確實對聯邦調查局行為分析科有一些想法。可現實是他被判定為潛在反社會反人類危險份子,是人家的嚴密關注對象之一。
他喜歡高智慧的驚險較量。曾頂著壓力幫助唐睿銘在唐五爺的眼皮子低下,尋找當年已經被時光塵封的,關於一個女人的過去。整個過程一點趣味也沒有,實在無聊。他已經還了他的人情,不會再把生命浪費在這種無意義的事情上。
李野說:“這種沒有一納米技術含量的事交給你愚蠢的保鏢們做就行了,別浪費我珍貴的人生OK?而且我正要玩一個有趣的遊戲,不要打擾我的興致!”
嘟嘟嘟,電話掛斷。再次撥打,手機已經關機。
唐睿銘直接撥通白齊的號碼,要求白齊親自去說服李野。他慢聲說:“告訴他,他麵對的是一個冷靜版禿鷹。”
禿鷹蘇小力如果不是過於自負,也不會被他逮到機會將計就計導致一命嗚呼。李野對於未能親手抓住禿鷹,一直心有遺憾。這一點很可以利用。
老板一聲令,秘書跑斷腿。全能管家白齊不是秘書勝似秘書,連夜趕往挪威謝拉克山。
謝拉克山位於呂瑟峽灣,最高海拔1110米。有許多跳傘愛好者來這裏跳崖,這裏也是一處受歡迎的攀岩勝地。這裏有顆奇跡般的巨石,又名“漂石”,它夾在兩麵峭壁之間,懸掛於離地604公尺高的半空中。
白齊從直升機上下來,看著眼前這幕景色,感慨說:“難怪西裏爾會選擇這裏,確實夠驚險。”
西裏爾是李野的英文名。高智慧的驚險較量不常有,他隻能投身各種危險極限運動消耗過剩的精力。
“不!不是攀岩!”組織活動的助手反駁說。他認真地糾正:“西裏爾今天玩高空蕩秋千。”
白齊愕然地反問:“蕩秋千?”
他實在無法將這種小孩子的遊戲,跟危險的極限運動結合在一起。直到他來到目的地——謝拉克山峭壁。
李野玩得很有想法。地點沒有選擇奇跡石這樣峭壁間距狹窄的地方,而是更開闊一些的峭壁地帶。距離相隔412米,兩邊峭壁有一定落差。高空纜索的一頭被固定在峭壁,另一頭係在對麵峭壁的李野身上。
峭壁兩邊的人通過旗語交流。旗展旗劃。忽然,李野展開雙臂跳下懸崖,被纜索牽引著蕩過來。
白齊不禁為他的大膽驚出一身冷汗。這樣的距離,這樣的高空,這樣毫無緩衝的岩石地帶,直接從對麵峭壁蕩過來,他該怎麼化解和卸掉重力加速度帶來的衝擊力?
簡直是在玩命!
數小時後,李野從陡峭的岩壁下方徒手攀岩上來。他精神奕奕,沒事人一樣解掉身上的纜索。助理遞過一條毛巾。
李野接過擦拭臉上的汗漬,喝著水,眼角餘光瞥一下白齊。
他翻一個白眼,先發製人地說:“你衣領的細葉表示你昨天還在墨爾本,這種樹葉屬於墨爾本巴卜朗區特有的行道樹。從澳洲飛挪威的最快航班在今天淩晨五點,你的直升機到達這裏卻在早上淩晨六點二十三分。”
“很顯然你動用了專機。由墨爾本飛往印度,補充油量後轉道挪威。雖然你不驕不躁很有誠心地等了我四個小時又十三分鍾,不過我可不會領情。顯然你來是為了唐睿銘昨夜國際時間二十三點三十六分跟我提過的愚蠢調查。我沒興趣,你可以走了。”
白齊的笑容微微僵硬在臉上。李野視若無物地越過白齊,隨手扔掉毛巾,對助理抱怨說:“伯尼,我很無聊。快快快!趕緊給我想個新點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