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般溫柔模樣,在場的人或者被迷得暈頭轉向、或者驚得說不出話。童璐璐不由心中感慨,他的氣場之強大。簡單說了始末,隱瞞了自己的使壞。
唐睿銘淡漠地掃一眼那個聰明找到電鋸的女生,女生嚇得畏縮後退,不安地看了一眼季紫鈴。季紫鈴望著唐睿銘,眼中雖有不安,卻更多的是堅定,哪料唐睿銘卻根本不瞧她,直接找來相關負責人。
季紫鈴咬著唇,垂下頭,罕見地不發一語。童璐璐心覺驚訝,不由多瞧她兩眼,卻不料季紫鈴抬頭,恰好瞧見她那雙毫不掩飾的,讓人心驚的,怨恨的眼。
不一會,保安主任親至。
他說:“經樓道錄像驗證,童璐璐同學無論來去,都是兩手空空,不可能是做下惡作劇的人。稍後,關於此事,會在校園網上進行澄清,並附上錄像證明。”
這棟宿舍公寓的安防是最高等級的,每棟樓層都安裝有不少的攝像頭,用於監控,以防萬一。而方才,萬一的價值深得體現。
事情就這麼解決了,堪稱虎頭蛇尾。
“坑自己好玩嗎?”啟動著車子,唐睿銘目視著前方,問道。他的消息一向來得快,對於童璐璐的惡作劇,自然心知肚明。
童璐璐撇了撇嘴:“我才沒有坑到自己。沒有你,我也可以簡單脫身,我在房間安裝了攝像頭,肯定拍下她們的小動作了。”
那女生趁著大家的注意力被轉移,偷偷把電鋸藏到門後,應該是受季紫鈴指使,隻是不知銀星參與了多少。本隻是為了抓住下次膽敢在她房間裏搗鬼的人,沒想到歪打正著,拍到這次陷害事件。
唐睿銘的表情有些高深莫測:“哦,原來你喜歡錄下自己私自研究國學的沉醉風姿。童璐璐,吃獨食是要遭天譴的。”
“咳、咳咳!”童璐璐被唾液嗆到,恨不能噴他一臉。
“看,遭天譴了吧。”他淺笑,“下次記得叫上我,我的高深素養會讓你的研究進程事半功倍。”
“唐睿銘!!!”
童璐璐快發瘋。
季紫鈴……這是瘋了吧?
“迎新會節目已經上報,我加了童璐璐的名字。你幫我做最後一件事,以前的種種,我可以都不計較。”
季紫鈴說出了自己的計劃。
看著那張扭曲的臉,聽著那樣惡毒的安排,安琪忍不住地恍惚,大概、季紫鈴是真的求而不得,瘋魔了吧。
“安琪,不要露出這種‘你怎麼是這樣一個人’的表情,不要弄得好像我對不起你。”季紫鈴的眼睛泛著一絲紅,裏麵的戾氣濃得叫人心驚。
那聲音中含著一股濃濃的惡意。
“我對你,對你們安家,已經夠仁至義盡。可你們是怎麼對我的?你是怎麼對我的?看見唐睿銘認真了,你退縮了、害怕了,對不對?嗬,你想退,也要看我同不同意。想踩著我季紫鈴上位,別說這輩子,就是下輩子、下下輩子都沒可能!”
心思被看穿,安琪心中有一瞬的慌亂。
但很快,她恢複鎮定,把三分憔悴裝到十分:“紫鈴,我要訂婚了。”
季紫鈴微微以愣,卻轉念明白,這恐怕是安家為了籌措資金,而使用的聯姻手段。微沉默了片刻,她問:“是誰?”
“江昊。”
“江家?!”季紫鈴勃然變色。
作為本市電子行業的把手,季家和江家是毫無疑問的死對頭。江氏集團是老牌電子企業,擁有雄厚的資曆,而季家因為唐家的大力扶持,近些年發展勢頭強勁,搶了江家不少市場份額。
安家隻是中小型企業,跟季氏建立有穩定的供銷渠道,屬於季家的依附型企業之一。季紫鈴再不明白商場上的彎彎繞繞,也知道安、江兩家聯姻,對自家而言,到底意味著什麼。
“你們想過河拆橋?!”她咄咄逼人。
安琪默然看了季紫鈴半晌,眼神慢慢變了,帶了一絲譏諷:“不然呢,等死嗎?江氏今年的新產品對市場造成了不小衝擊,你爸卻把損失轉嫁在我家身上。不知道事情真相,不要亂下**。”
她家隻是中小企業,幾百萬的資金缺口,足以導致公司破產。
季紫鈴對家裏的事一向不關心,也不愛聽這些,她冷冷道:“總之,你不願出手是不是?”
安琪坦然點頭。她早想脫身,如今婚事已定,時機正好。
淺嚐一口咖啡,她說:“很抱歉,你的忙我幫不上。我爸不會同意,江昊也不會同意我去招惹唐睿銘。唐睿銘有多難纏,你比我更清楚。”
唐睿銘那人在商場以不徇私聞名,名符其實的冷血。惹到他,他的報複手段是想象不到的可怕和殘忍。
虔信者,信仰毀滅;拜金者,負債累累;顧家者,妻離子散;有摯愛,則摯愛成仇……種種手段,讓人心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