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清歌點頭,“機動,他是想讓你作為機動的一支,隨時增援!”
祁康歎息,“說到底,他還是不信我,這樣下去,我什麼時候才能立下戰功?”
淩清歌倒了一杯酒給祁康,聲音淡漠,“把目前的局勢,仔細說來……”
祁康渾不在意的盯著淩清歌,那眼神似乎在說,軍隊裏的事情,都是機密,哪能隨意的說給外人,可是瞟見淩清歌那淡漠眼神的時候,他心中一動的開口,“南昭國,增兵十萬,目前屯聚在陰水關外,打仗倒是不怕,畢竟跟南昭國打打合合,已經打了幾十年了。可是怕的是,周遭的小國伺機而動,一起跟著南詔打東冥,那樣東冥就成了他們眼裏的肥肉,人人想要分之……”
淩清歌點頭,這確實是目前的形式,危機必不可免,東冥和南詔的四周,還有四域四十八部,這些小的部落,連國都算不上,一直仰仗著南詔鼻息而活。
若是南詔一旦橫下心來動手,那麼周圍的部落,還有中興等國,定然不會等閑視之,想要將東冥瓜分,也這是霍遠憂愁的原因。
國內不安,外界動蕩,怕是這一仗一單戰敗,將是東冥的亡國之戰。
偏偏,老皇帝和夏軒翊這個時候還不安生,在國內鬥個不停。
淩清歌閉了閉眸子,不說話,祁康道,“算了,我跟你一個女人說這些做什麼,來喝酒,喝完這些,我就該回軍營了!”
淩清歌沒有動酒杯,睜開眼睛,眸子清明的看著祁康,她聲音篤定的道,“這個時候,霍將軍將主力軍分散,實在不是什麼好主意,怕是軍內有探子,立刻會將動態報告給南詔,這樣一來,隻能加快南詔的進軍速度!”
祁康臉色變了,“你是說,霍將軍的做法,是錯誤的?那他豈不是在拿東冥開玩笑?”
淩清歌搖了搖頭,“霍將軍帶兵十年,從無敗績,他敢這樣做,隻能說明,他胸有成竹!”
祁康不解,“啥意思?”
淩清歌歎息,“有沙盤嗎?”
怕是這麼一時半會兒,也說不清楚,她隻能在沙盤上給他比劃。
祁康點點頭,“有,你跟我回軍營,我們好好探討!”
他相信淩清歌,也相信霍將軍,但是從來沒有人,肯將行軍的事情,解釋的這麼清楚,他自然想要好好學學。
淩清歌不說話,站在那裏沒有動,祁康回過身來看她,“走啊,反正沒有人會把你當女人,去了軍營,我就說,就說你是我表妹!”
淩清歌抿唇半響,祁康索性過來拉了她的衣袖,“走走走,別磨嘰,萬一東冥真的滅國了怎麼辦?”
她被拉去了祁康的軍營。
祁康的營帳,離霍遠的較近,幾個將軍校尉住處,團團的將霍遠營帳包圍了起來,這樣方便他們商議事情。
一路上,巡察嚴格,縱使是被祁康帶著,淩清歌也被盤問了好多次。
終於到了祁康的帳內,他將帳內的燭火,全部點上,然後擺了沙盤,跟淩清歌紙上談兵。
淩清歌拿了幾支旗幟,當做自己這邊的兵馬,“你看好,陰水關以外,全部都是兵家要塞,自古必爭之地,可是陰水關以內的權宏關,又是東冥國的一道坎!”
祁康抬頭看她,“這跟我們兵分十路有什麼關係?”
淩清歌笑了一笑,“霍將軍想放棄陰水關,屯兵權宏!”
祁康瞪大眼睛,“怎麼可能?”
淩清歌聲音淡漠,“沒有什麼不可能,再說,有舍才有得,放棄也隻是暫時的!”
祁康緊皺眉頭,眼睛死死的盯著沙盤,淩清歌將所有的旗幟撤入權宏關內,指著陰水關道,“你覺得,誰會得到陰水關?”
祁康不說話,掃視了一眼代表南昭國的黃旗,代表中興國的藍旗,他確實不知道誰會占領陰水關,但是從目前來看,應該是南昭國的可能性比較大一些。
因為南昭國有三十萬兵馬啊,中興國雖然對陰水關虎視眈眈,可是隔了一個南詔,他很難得到陰水關。
淩清歌將南詔的黃旗,插入中興國之內,低聲道,“我若是猜的不錯,霍將軍這一招禍水中引,怕是想分裂中興!”
祁康難以置信的看著淩清歌,淩清歌繼續解釋道,“不相信?我們賭一把,霍將軍放棄陰水關之後,南詔和中興絕對會為了陰水關打起來!”
祁康哪裏是不相信,他隻是覺得,太不可思議了,將軍怎麼可能有這麼大膽的計劃,將陰水關讓給外人,皇上若是知道,不會答應吧。
這大好的東冥,大好的江山,大好的國土啊……
淩清歌放下手中的旗幟,“不信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