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不知二妹有沒有心儀的公子，姐夫也好幫你參謀一二。”李文慕粲然一笑。
思樂聽到李文慕的自稱，當下就冷了臉。
齊婉婉瞧著擺臉色的思樂，心裏暗罵這妮子不爭氣。臉上卻腆著諂笑，“老身瞧著京都裏的世家公子都是頂頂好的，可與我家思樂年紀相仿的婚配少爺也逃不出那麼幾個……不知大伯和世侄覺得如何？”
“據我所知，葉家行二是個不錯的。”李文慕略加思索，提了個人名。
“葉家啊，那孩子倒是個好的，隻是聽說過分癡迷讀書，怕是個書糊了，不成不成。”葉家那小子齊婉婉是知道的，雖說考了個秀才，但說到底是個庶子。齊婉婉是個眼高的主，再加上大房的倆閨女都嫁的那麼好，她怎麼舍得將思樂就這麼隨隨便便嫁給一個前途搖擺的庶子。
楊時益清了清嗓子，“叔祖母覺得嚴詢如何？”
“嚴詢是哪個？”齊婉婉搜腸刮肚也想不出京都裏何時有一個嚴姓的世家。
“嚴兄是白鶴書院的學生，如今已是舉人之身。書院的先生誇他是個奇才，如無意外，下一屆的狀元非他莫屬。”楊時益雖也在家受楊澈教誨，但也勉不了進書院的俗套，畢竟世家子弟是需要走動結交的，都呆在家中，會少了許多私交。
“那他家住何處，年方幾何？”
“他的祖籍在汴陽安縣，今年虛歲十八……”
“汴陽安縣？”齊婉婉冷哼，“可是三年前大旱死了大半人的汴陽安縣？時益，叔祖母待你可不薄啊，你安得什麼心，居然忍心讓你思歡妹子嫁給這個流民乞丐！”
楊時益含在嘴裏的話說不得，想反駁又不知如何開口，一張方臉直發怵。
“叔祖母，寧欺白須翁，莫欺少年窮。有朝一日嚴詢高中，那就是狀元夫人了。”福安適時開口，這句話真是楊時益想說的，他感激地看著福安，直直點頭。
“狀元夫人這麼風光你怎麼不嫁。”齊婉婉一時口不擇言。
“福安已經指給本王，不然本王去求求皇兄，也封我個狀元當當？”一張顛倒眾生的桃花臉出現在眾人麵前，未等眾人見禮，就忙擺手，眼明手快地貼到福安身側，手臂重重地擱在福安肩頭，吊兒郎當地道，“本王是來吃團圓飯的。今後都是自家人，不必生分。”
“王爺還是別害陛下成昏君了。”福安瞧見楊澈聽了自己的這句話胡子直抖，“狀元是真材實料考的，不是胡亂封的。王爺就別湊熱鬧了。”這話就差直說賀臨春是草包了。
場麵有些尷尬，偏在這時齊婉婉還不識趣地繼續提，“狀元郎什麼的思歡也不想的，噯，那三皇子和太子殿下相差一歲，這年紀倒是和我家思樂正好相仿啊。”
在場的幾個楊家人都不接話，就連李文慕都麵有難色，反倒是賀臨春笑了，“怎麼，老夫人瞧上三皇侄了？”
齊婉婉接到楊澈警告的眼神，心中明白擅議皇親可大可小，素來是皇家挑媳婦，沒有他們挑皇子的規矩，她剛才有失分寸，“老身不過是隨口一說。”
眾人紛紛忽略了剛才那一出，繼續有說有笑地聊開了，齊婉婉肚裏憋著股孬氣。哼，果真不是親孫女不上心，楊澈關心那個惡女也不知道替他們二房謀劃，就連惡霸楊福安都能攀上個嘉碩王妃的頭銜，她養得孫女怎麼都比楊福安好上百倍，若不是太子已經被陛下賜婚，就是當個子妃也使得。
“聽說姐夫的字連陛下都讚不絕口，姐夫一定要寫幾幅字帖給我珍藏。”李文慕不輕易流露墨寶，拿出去賣很值錢的。
“爺爺在前，餘豐不敢賣弄。不過等王爺與福安大婚，姐夫定送上幾幅字帖恭賀。”
“姐姐你看姐夫太小氣了，成親這種大事居然隻送字帖！”
“你這丫頭，頭麵首飾不會少了你的。”思歡聽到李文慕的自稱，白皙麵上的豔霞就沒斷過。而思樂白著張臉，眸光閃動，心有所思。
此時錢興稟報楊澈可以開席了。楊家人口簡單，隻支起兩張桌子，一桌子給老爺少爺們，一桌子就是夫人小姐們，中間僅用一道屏風隔開。
福安刻意落在最後，隻見思樂拉過楊時竣低語了幾句，其他的未見不同。一直到飯後都未出什麼狀況，福安聳聳肩，覺得自己有些杯弓蛇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