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回到水家大營內,祁淩同水竟天、水竟月以及納蘭傾等人正在營帳中商議進兵一事,忽聽得傳令兵急驟宣呼道“前方信報”。
“進來說話”水竟天倒沒有因為門外略顯著急的宣呼聲而有任何不安,一副天塌下來也毅然神色不變的神情。
“前方戰況如何?”倒是祁淩先一句問道。
“回元帥,先鋒軍途中遇伏,三千人折損過半,隻有百來人返回。”這傳令官話未說完,便聽得祁淩一大巴掌拍在案上,罵天罵地地叫喊起來。
“鄭初弟真他娘是個廢物,老子三千精兵居然讓他打得隻有一百來號人。把他給我叫進來,老子要親手砍了他。”
其餘諸將雖說有心護著鄭初弟,但見祁淩正在氣頭上,卻也不敢出聲幫忙,隻能走一步看一步說話。
倒是水竟天還是一副從容不迫,泰山崩於前也不動顏色的神情,對傳令官說到“喚鄭將軍進來,本公子想要聽聽看他給我的交代。”
“這個……”傳令官麵露難色,結結巴巴的回到。
“這個那個的做什麼,你快快傳去就好,在這裏耽擱什麼。要是誤了軍情,你就是有十個腦袋都不夠砍。”祁淩正火大,見著傳令官猶猶豫豫矗在那兒,氣更不大一處來。
“回元帥,不是卑職不傳,而是鄭將軍當場陣亡。”
營帳中響起一陣議論之聲。
祁淩雖說嘴上大罵,但對自己手下的兵有多少斤兩還是清楚的。這鄭初弟也算是一個有勇有謀的將,否則祁淩也不會把先鋒將軍這麼重要的任務交給他。此時聽到他陣亡於前,心中大駭,因為足有三千之數的精兵,退敵不成,可也不至於盡數被全殲啊,隻能說戰局相當之慘烈。
“叫回來的兵士中來個人回話吧。”還是水竟天安排到。
“遵令。”傳令官退了出去,不一小會,帶進來一個衣衫襤褸,一臉炭黑,頭發衣服皆有被火燒之樣的士兵。
那士兵進的營帳中趕緊跪下,“卑職張二,十六陣中更長。”
聽到回來最大的官也就是個更長,祁淩痛心不已。要知道,千軍易得,一將難求。這支先鋒軍,無一不是經過祁淩精挑細選,都是祁淩軍中年輕有為的下一代將領。這一役居然死得一個不剩,怎能不讓他痛心。
“姬仲呢?”納蘭雨月可沒有祁淩這般感同身受,隻是想到姬仲也是先鋒軍一員,想到他也命喪於前,臉色嚇得灰白。
“就是那個競鬥上麵拔了頭籌,又被擢升為把總的那個姬仲啊,他人呢?他也……”納蘭雨月還怕張二不知道姬仲是何人,補充的說到。突然想到他是否也殞命了,但卻又不敢真個說出來,希望他還活著,還怕自己說出來一語成讖。
“姬大人帶著五百弟兄銜尾追殺敵軍去了。我等傷重的士兵便先押解俘虜先行返回營地通報。”張二可不知道先前營帳中眾人以為這隻大軍全軍覆沒,正籠罩在慘痛的氣氛中。不疾不徐的說到。
“什麼!”祁淩驚訝的說到。
張二以為自己沒有說清楚,又把話重新的以更慢的語氣說了一遍。
“我不是問你說的什麼,我是問你說的是不是真的。”祁淩一陣連珠似的發問。
“問我說的是不是真的和問我說的是什麼不是一樣嘛”張二心裏嘀咕,可是嘴裏卻不敢含糊,“是,千真萬確。姬大人帶了五百弟兄銜尾追殺敵軍去了。”
營帳中又是一陣輕聲議論,隻有納蘭雨月小孩子心情,喜怒都寫在臉上,聽到姬仲沒事,也就放下心來,伸手拍著自己的還未發育完成的小胸,一邊說著還好,一邊安慰著自己。
花淼因為受了納蘭傾的要求,正在自己的駐地修煉,不知道此間發生的事情。如果讓他聽到這先悲後喜的對話,恐怕也不由得好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