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在乎,就越是難過。
女子甚至都忘記了,除了掌櫃的,沒人知道他們住在這裏,那眼前這個陌生男子又是怎麼找來的呢?這個問題被她暫時拋在了腦後,因為她現在更想做的,是幫一下眼前這個可憐人。
“不知這位公子是在找什麼人,小女能否幫上公子一點忙呢?”
白崇垂著眼眸,自言自語道:“是誰都不重要了,我找不到她了。”
女子柳眉微蹙,似是有點不滿白崇這樣輕易放棄的態度,道:“隻要還有一絲希望,就不該放棄,看起來你要找的姑娘,應該是對你很重要的人吧?你不找到她,心裏真的放得下嗎?”
被女子這麼一說,白崇的心又開始亂起來。他放不下啊,否則又怎麼會大費周章地從晉國馬不停蹄地追了一路。他可是個堂堂的皇子,一人之下萬人之上,向來不是要什麼有什麼的。
唯有程雲舒,他越是想要得到,越是觸不到她。
她像罌粟,美麗而又妖異,一旦染上了,就會中毒。
或許一開始,他就不該靠近她,他們原本就是兩個世界的人,她一直仇恨著晉國,又怎麼還會妄想她能融入進來呢。
女子看白崇又出了神,自顧倒了杯茶,示意他坐下來。
“喝杯茶。”
白崇頓了頓,最終還是坐了下來。
他接過了女子遞過來的茶,但卻不喝,隻是把玩著茶杯,也不說什麼別的話。
看著從茶水中看到倒映出的自己的臉,似乎像是在嘲笑他。
白崇不說話,那女子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這麼沉默了一陣子。
門外一陣說話聲越來越近,打破了這份靜默,女子也因為這突然響起的說話聲,像是想到了什麼。
自己擅自做主說要幫眼前的男子,卻對他的身份一點都不清楚,不知道等會兒會不會招來責罵。
不過既然她都已經讓人坐下了,總不能又趕走人家吧,不管怎麼樣,她都自己受了便是。
說話聲漸漸大了起來,白崇這才反應過來他竟然莫名其妙地留在了房間內。
“阿蕪我們回來了。”
“看給你帶了什麼東西。”
兩個年輕瘦高的男子一前一後有說有笑的地進了房間,白崇也回過頭去,三人眼神對上的時候,都楞住了。
白崇打量了他們一會兒,心下便了然了。
這兩個突然出現的男子,想必和屋裏的女子有著血緣關係,不是兄妹就是姐弟,三個人的臉幾乎就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任是誰看了,都能猜得出來。
兩個男子帶著好奇地目光看了看男子,又看了看白衣女子。
最後其中一個個頭高一點的男子終於忍不住,將目光重新落到白衣女子的身上,指著白崇問道:“阿蕪,這是你認識的人?”
另一個男子也奇道:“是啊,我們沒見過他啊,阿蕪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有事瞞著我們。”
阿蕪聽後掩麵輕笑了起來,無奈地搖了搖頭,站了起來,將兩個男子迎了進來。
阿蕪一麵將門扉掩,一麵和白崇以及另外兩個男子解釋道:“他們是我的兩個哥哥,大哥和二哥,這位公子好像是在找一個對他很重要的人,隻是把我誤認做那個人了。”
原來是來找人的,阿蕪的兩個哥哥本來也就是開玩笑的,現在一說是找人的,更不放在心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