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要重新入睡的時候,程雲舒突然想起了楚文遠的朋友,韓澤寒韓天師。楚文遠曾經說過,韓澤寒是個上知天文下曉地理的能人,也許他能夠幫得上忙。下定決心要去找楚文遠後,程雲舒總算安心入睡了。
次日一早,程雲舒撐了把油紙傘便出了府,身邊沒有人跟著。楚文遠是新科狀元,府上自然是熱熱鬧鬧的,程雲舒怕惹出了什麼事,便在街頭找了一個小男孩,給了他一封信。小男孩在她的目光下進了府裏,把信交給了楚文遠。程雲舒就在對麵的茶樓上等著,不一會,楚文遠就出來了,他左顧右盼,總算看到了在茶樓的程雲舒。茶樓的二樓沒別人,隻有程雲舒,楚文遠不一會便上來了。
“怎麼了,突然來找我。”楚文遠一向直白,有話直說。俊秀的臉龐依舊沉著冷靜。
“當然是出事了,我才來拜托你。”程雲舒的眼簾突然暗了。
楚文遠沒說話,隻聽她講。
“自我嫁入了劉府後,我過得日子是相當不順心,婆婆又不滿我已久,下人更不把我當回事,唯獨幾個還算好心的。我的日子渾渾噩噩,一點都不舒心,總是擔心府裏的人會對我怎麼樣。這次有個丫鬟偷偷來告訴我,我婆婆要請法師來,把我趕走,我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麼辦,所以才來找你幫忙。”
聽罷,楚文遠沉默了很久,問道:“那是你們劉府的事,我能幫得上什麼忙?”
“能,你能幫的。你不是認識韓澤寒韓天師嗎?也許他出麵就能夠幫得上忙。你會幫我嗎?”程雲舒一副楚楚可憐的模樣,讓楚文遠點了點頭。
“好,我幫你。你放心吧,我一定會把你的情況告訴他的。由我出麵,他會幫你的,你不要多想,別累了自己。”
聽到楚文遠的允諾,程雲舒一直緊繃著的神經終於鬆開了,仿佛一切都得到了解脫。也許這一切來源於她對楚文遠的信任吧。
“對了,恭喜你,新科狀元,府上可都還好?”程雲舒又恢複了輕盈的語氣。
“府上都好,勿念。”
楚文遠說罷,兩人都陷入了沉思。也沒有多說,一直到程雲舒不得不走的時候,才匆匆道別。
楚文遠和韓澤寒韓天師是莫逆之交,兩人從很早以前便結下了不可多得的緣分。雖說韓天師比楚文遠大了好幾輪,但他們倆之間的交情並不受影響。
十年前的一天,年齡尚小的楚文遠陪同家人前往雲山拜佛,回來的路上經過一座小廟,這小廟破爛不堪,一看就是荒廢了很久的,根本沒法住人。
可奇怪的是,楚文遠卻聽到了有隱隱約約的陣陣誦讀聲從小廟裏傳出來,這聲音仿佛能夠淨化靈魂,讓楚文遠覺得十分動聽。他對這座破廟產生了好奇,回家後一直念念不忘。第二天一早便順著小路回到這裏,他想著從門縫裏偷偷向裏望去,卻見裏麵空空如也,不過是一尊佛像顯得比較高貴罷了。難道昨日所聽都是幻覺?楚文遠有些氣餒,待他走出十幾步時,卻又聽見了廟裏傳來了陣陣誦讀聲,仿佛昨日那般動聽。他又靠近了那扇門,正想從門縫探個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