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認得,他是父王最喜歡的朋友,父王告訴我任何人問賈公子的事情都不許說!”小男孩抿了抿嘴。
“嗯,不說,不說,為什麼不能說呢?他是不是有很多秘密?”蘭澤隨手拿出一塊蜜餞送到小男孩的口中。
小男孩似乎忘了身上的疼痛吃得津津有味,說道:“我也不知道父王為什麼和他關係這麼好,從我記事時起賈公子就來成了王府的常住客,賈公子對我極好,甚至比父王對我還好,前幾日,我在父王身邊,聽到父王說姑蘇城那邊最好盡快安置,萬一有人查賈公子的底牌,被人抓住了把柄就不好了,除此之外,嘉兒就不知道什麼了!”
蘭澤細細品味著小男孩的話,敏感地覺得賈公子的身世的確如李蒙說的那樣是有問題的,她再次想起來鬼婆婆說的話,韓卓陽自己殺死了自己,自己怎麼可能殺死自己,除非有人想製造假象,混淆視聽。
“姐姐,你在想什麼?”小男孩提醒道。
“姐姐沒有想什麼,你的名字叫嘉兒?”蘭澤站起身來,捏了捏嘉兒白淨的小臉。
嘉兒點了點頭,蘭澤將手中的蜜餞一股腦地都給了嘉兒,說道:“你的名字真好聽!”
“謝謝姐姐!”
“你再仔細想想,你父王還提到過什麼?”蘭澤不甘心地說道,想讓嘉兒給他提供更多的消息,於是誘導他繼續說道。
“我想起來了,父王還說,賈公子以前的一個舊相識似乎認出他來,好像為了得到銀子,向顧王府提供什麼消息,讓他想辦法解決!”
嘉兒說完,蘭澤冷冷地抽了一口涼氣,這意味著,賈公子的身世的確存在很大的問題,否則,蕭展麒不會兩次三番地提醒賈公子處理這些事情,這些事情如果到了顧王府和程王府那便是把柄,會是什麼樣的把柄呢?
蘭澤覺得有必要回姑蘇城一趟,將此事徹查一番,直覺告訴她這件事不是想象中的那麼簡單。
蘭澤看著眼前的千樹繁花,招呼萱草離開,告別了管家,從怡親王府走了出來。
蘭澤離開怡親王沒有多久,蕭展麒的小妾寧洛洛就偷偷地潛入了畫師陸鶴鳴的房間,低聲呼喚。
一個欣長的身影撲了過來,從後麵環住了她。
“不要這樣,嘉兒看到就不好了!他會向王爺告密的!”寧洛洛反抗,但是聲音越來越弱。
“怕什麼,雖說他貴為王爺,那是他會投胎,在他眼裏,如花美眷不如一個不男不女的男人,既然如此,就別站著茅坑不拉屎。”
寧洛洛嚶嚶哭泣,陸鶴鳴翻開她的上衣,看著她身上青一塊紫一塊,低聲問道:“王爺又打你了?”
寧洛洛淚眼朦朧,輕輕點了點頭,跟著蕭展麒有名無分,這十多年來從來沒有見過他寵幸過任何女人,日日和賈公子廝混在一起,一想起賈公子她的牙根就恨得癢癢的,這個賈公子不知道何時弄來一個小野種,蕭展麒更是喜歡得不得了,對外人說這是他們的孩子。
做了後娘不說,照顧得不周到還要被蕭展麒訓斥,這種日子她真是過得夠夠的,但是為了榮華富貴,她隻能忍住心中的一口惡氣,隻等有朝一日能翻身扶正,再也不用受這種窩囊氣。
寧洛洛眼睛閉了閉,自從王府來了個風流倜儻的畫師,她半推半就地和畫師好上了,有了第一次就有了第二次,所為食髓知味大抵如此……
“洛洛,我早晚有一天讓他嚐嚐被懲罰的滋味……”陸鶴鳴信誓旦旦地說道,“洛洛,隻要你跟著我,早晚有一天,我會帶你出這個地獄,天高海闊,我們去逍遙……”
寧洛洛素手掩住了他的嘴巴,在王府除了夜晚寂寞難耐之外,有享不完的榮華富貴,她並不像出去和陸鶴鳴過什麼苦日子,隻要她想要,王府早晚有一天是她的,還有那個小野種,她必須給踢出去。
“我相信你!”寧洛洛的眼神飄到廂房的窗戶處,每次和陸鶴鳴在一起如同做賊似的,她不得不防,萬一被怡親王抓住了把柄,她會死的很難看。
陸鶴鳴打橫將她抱起來,朝著內房的大床撲去……
在西廂房窗外,翛然閃過一個人影,貓著腰邁著小碎步快速地消失在花叢中的陰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