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官有公務在身,冒犯了賈公子,還望莫怪罪!”
馬車上的珠簾被輕輕挑開,一張絕美的容顏露了出來,賈延年淡淡地掃視了一眼陳岩,看了一眼地上斑斑血跡。
“陳府台辦案還是如此粗魯啊!”賈延年擺動了一下衣衫,李牧慌忙雙手去扶,卻不見賈公子抬腳,隻盯著地上的血跡。
陳岩反應了過來,忙解開罩在官服外麵的流雲紋滾邊雪白狐狸毛坎肩,鋪在血跡之上。
陳岩做這件事的時候,心裏都快流血了,這件流雲紋滾邊雪白狐狸毛坎肩是花了半年的俸祿置辦的,一直沒舍得穿,今天在城門外值守,雖說是三月的天氣,小風一吹還挺冷的,穿上這件衣服引來手下豔羨的目光,這令陳岩很滿足,但今天偏偏遇見了賈公子,賈公子若是不高興了,莫說這件流雲紋滾邊雪白狐狸毛坎肩,以後吃口飯恐怕都難了。
看到陳岩這樣做,賈公子這才落了腳,下了馬車。
“來人,把馬車都打開,讓陳府台查!”賈公子揮了揮手。
“放,放行!”陳岩表麵恭恭敬敬,在心裏暗自冷笑,本爺偏不查,要的就是甕中捉鱉,看你賈延年能得意幾時。
“既然陳府台給本公子麵子,弟兄們也辛苦了,李牧,賞給兄弟們幾個錢喝茶。”
五千兩銀票就塞給了陳岩,陳岩笑而不語,轉手遞給了手下的兵卒,兵卒們傻了,一個月幾兩銀子的俸祿,這得辛苦多少年才能賺這麼多!
賈公子及時製止了陳岩即將出口的感謝,繼續說道:“陳府台爽快,既然如此,按照慣例,不如將本公子的通關文牒蓋上大印,此批藥材要走經由滬瀆送到百濟國。”
“賈公子發話,本官自然要聽命!”
通關文牒很快就蓋上了大印。
一行馬車漸漸地駛進姑蘇城。
望著馬車駛去的方向,陳岩手下的文官走上前,低低地問道:“陳府台,你當真要放賈延年一行人過關?他們一旦過關,再治他們走私藥材的罪名可就無憑無據了!”
陳岩哈哈大笑,朗聲說道:“在官府嚴查藥材走私案的風口浪尖上公然走私藥材,一種可能是賈延年吃了熊心豹子膽,據我推測,他不會不顧及蕭展麒在朝中的地位,這個時候走私簡直是引火燒身,他沒有那麼愚蠢,還有一種可能這個幾輛馬車上不是藥材,藥材是用來掩人耳目。”
“那會是什麼?”
“端親王案子的物證!我之所以放他們進入姑蘇城,這件東西必定是要交到某個重要人物手上,放長線釣大魚,將他們一網打盡!我放他們進去還有一個更為重要的原因,李牧,目前的身份是賈公子的管家,實際身份是北靜王安插下來的暗樁,賈公子有什麼動向,他會及時向我通報。”
眾人愕然,陳岩居然知道李牧的真實身份,若非必要,李牧絕對人不會輕易顯露自己的身份,萬一事情失控,李牧絕對是被滅口的第一人,看來這個物證極其重要。
“傳令下去,讓兄弟們盯緊賈延年的動向,若是發現形跡可疑之人,一律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