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離開了那間陰森怖人的殘破古堡,外頭的雨也停了,天色漸晚,夜幕低垂。這茂密的林間一前一後走著三抹人影。
贇兒因為衣裳被撕裂了一角,所以裹著夏萬言的鬥篷,秦子赫覺得紮眼但也沒有辦法,想上前攬住贇兒宣告著自己的歸屬權,卻被贇兒嗔怒了一眼,隻好走在側,生著悶氣。
“你……”
“我……”
贇兒和夏萬言同時開口。
“你先說……”
“你先說……”
秦子赫在旁聽著覺得心頭酸澀極了,但又不能多說什麼,畢竟贇兒此時對自己的欺騙還處於難以釋懷的階段,加上夏萬言的罪孽剛消,贇兒肯定滿心的愧疚,自然無心理會自己。
突然剛才被鞭傷的傷口泛起了疼,雖然夏萬言帶來的人替自己換了藥還有外套,但秦子赫還是覺得有些體力不支,於是眼骨碌一轉,這會兒正好用這個做借口。
“你怎麼了子赫?”贇兒見秦子赫閉著眼倒了下來,連忙上前攙扶著,秦子赫卻好似一下子被抽去了骨頭,就這樣倒在了贇兒的懷中,贇兒隻好小心翼翼地扶著他,在夏萬言的幫助下撐到一棵大樹旁坐了下來,讓他“昏倒”在自己懷中。
“怎麼會突然昏過去呢?剛才不是還好好的嗎?”贇兒有些焦急地解開秦子赫的外衣,查看他的傷口,“這些傷口都上了藥,照理說不會加重啊!”
夏萬言也正疑惑著,突然看到秦子赫的眼皮輕輕抖動了一下,便立馬明白了過來。
她心裏有誰,還是一眼便可以看出來,就算是裝的,也依舊可以利用她的愛換來最深切的關懷——自己這回就想這樣成全了他們。
“或許是因為走了太多的路吧,”夏萬言上前幾步,在他們麵前蹲下,“把他衣服拉好吧,別著涼了。”
“恩。”贇兒小心翼翼地避開他身上的傷口,讓他的頭枕在自己的肩上,盡量保持舒服的姿勢,動作中的溫柔與體貼,她自己沒有注意到,卻全數落在了夏萬言的眼中。
“給。”夏萬言忽視掉心頭的那份心酸,遞上去一個小藥瓶,化解了這份尷尬。
“這是什麼?”贇兒雖然接了過來,但還是奇怪地問道。
“它可以讓你變回過去的容貌,”夏萬言輕聲補充了句,“是前些日子他寫了密函給我讓我去替你找的。”
“他……”贇兒愣住了,秦子赫怎麼會如此細心地想到這一點?
“你們是不是鬧了別扭?”夏萬言的直覺告訴他,他們之間似乎有了些許隔閡。
“對,他騙了我,他……”贇兒的聲音突然戛然而止,因為她憶起,這件事與夏萬言的關係也頗深,她該怎麼說清楚這個誤會呢?
“公主,我很慶幸,我還有重獲清白的機會,真的。”夏萬言從贇兒的表情中,已經猜出了一切,於是大方開口,坦白了一切。
“你……你怎麼……”贇兒頓了頓,突然意識到秦子赫和夏萬言的交情,瞪著杏眸,“你們是聯合好了來騙我的?當初是你將我偷運出皇宮的?”
“沒有,公主,”夏萬言搖了搖頭,咧開一抹淡淡的笑容,好似釋懷了什麼,“其實當初我遇見你也隻是巧合,他出現,就更是巧合了。”
“此話怎講?”難道這一切不是秦子赫安排好的一場蓄意的報複?
“當晚我和弟兄們在守城,裕王妃的弟弟,就是裘隆,突然拉著一輛馬車過來了,要求開城門讓他出去,那時候馬車上載著的就是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