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仁!”我對著樓道裏麵叫道,“投降吧,我可以將剛剛發生的一切都隱瞞起來,隻要你願意改邪歸正,願意拋棄掉‘X’的身份,從此不再為非作歹,今天的事情,我可以一律既往不咎。”
“重樓啊重樓,你真的是太天真了,你以為我這樣就會束手就擒嗎?”郝仁從樓道裏麵喊道,“你不要忘了,這棟樓裏麵還有十餘名住戶,他們的性命現在可都掌握在我的手裏,隻要我的手指輕輕一動,就拉著你和這些百姓一起上西天。”
“可惡啊!”我在心裏暗自叫道。
郝仁說得一點都沒錯,我這一輩子恐怕最大的軟肋就是不願意見到無辜的群眾在警方的行動過程當中受到傷害,哪怕是疏散的時候受到一點輕微傷,在我眼中都是極其重大的事故,郝仁也很明顯知道了這一點,所以他的最後一道殺手鐧,就是用這些平民百姓的生命作為自己垂死掙紮的籌碼。
心裏這樣想著,我繼續對郝仁說道:“郝仁,你放棄吧,今天就算是你拉上這麼多條人命,你也不可能逃出生天的,而且你覺得,就憑借你的所作所為,哪怕你真的死了,入天堂或者下地獄見到你的師父,他會繞了你嗎?”
郝仁回答道:“嗬嗬,看樣子你比我了解我師父啊?聽你的意思,我師父想法你比我要了解的更多得多,我是無法超越我的師父,但是我要告訴你的是,我所做的一切都是按照我師父的既定方針來完成的,輪不著你在這裏說三道四!”
“按照你師父的既定方針?郝仁你不覺得你這句話很可笑嗎?”我繼續爭辯道,“你師父有說過要你濫殺無辜嗎?想想看,趙剛夫妻的死,也和你有關係的吧?是你讓那對中年男女殺手處決了他們,原因就是因為他們可能看到了他們的臉,進而辨認出他們來吧?”
郝仁那邊不說話了。
我知道,自己所說的這一切已經開始奏效了,我繼續趁熱打鐵,對他說道:“郝仁,這一切不過都是你個人的一些猜想罷了,你根本就沒有找到任何的證據,包括小悅對你的調查,她的調查日誌我看過,她根本就沒有懷疑過你的身份,更沒有說懷疑過你的所作所為都是你自己編造出來的故事,她有罪嗎?她沒有罪,隻是你自己沒有信心,你缺乏你師父的那份自信,你害怕別人識破了你的身份,因而你除了在懲治那些罪犯的時候,你還將一切你認為會對你構成威脅的人全部都除掉,你已經不是‘X’了,因為你根本就配不上‘X’這個名號!”
“你住口!”郝仁的聲音已經近乎於咆哮了,“我說過了,我所做的一切用不著你來評說!”
“郝仁,收手吧,你可以錯過一次兩次,甚至三次四次,也可以是更多,但是已經到現在了,你就不要再錯下去了,你辜負了所有人對你的信任,你想想看,如果沒有胡菲玉對你的信任,你會有今天這般的地位嗎?如果沒有齊叔對你的信任,你會有今天這般的成就嗎?如果沒有劍君白的信任,他會把那封最重要的信件交給你嗎?甚至說,如果沒有重陽對你的信任,你恐怕都不會知道我真正致命的弱點在什麼地方,你根本就對我無從下手!”
郝仁那邊再一次陷入了沉默。
我再一次趁熱打鐵地說道:“郝仁,一切都結束了,投降吧,我可以實話實說地告訴你,你的整個計劃看起來都是那麼的天衣無縫,但是你的狂妄讓你犯下了一個最致命的錯誤,那就是你並沒有完全摸查這棟建築裏的人員分布,這棟住宅樓裏麵居住的都是一些上班族,現在正值工作日,樓內除了你我兩個人以外,就沒有第三個活人了。”
我這也不過是虛張聲勢,你要說我真的知道這棟樓裏麵沒有人?那是不可能的,我根本就沒有時間來勘查這裏的情況,有的時候,和一個人談判往往就是一種賭注,就看誰能夠把話說死,然後讓另外一方承受不住,這樣一來基本上行就已經贏了一半了。
郝仁的賭注,就是賭這棟樓裏麵現在還有其他的居民,而我的賭注就是他根本就不知道這棟建築裏麵現在究竟有沒有人。
如果我贏了,那麼郝仁手中最後的一道殺手鐧就不攻自破了,如果我輸了,那就講不了說不起了,命中注定就是這樣,誰也沒有辦法去扭轉。
但是郝仁接下來的舉動,很明顯證明,我是贏家!
他問道:“重樓,我有一件事情不明白,不知道你能否給我解答一下呢?”
我反問道:“讓我猜猜看,你是不是不明白,為什麼你模仿了我的聲音去和陳赫聯絡,但是陳赫卻沒有服從指令,而調派了狙擊手呢?”
我聽到了郝仁的笑聲,那陣笑聲當中充滿了無奈,接著郝仁問道:“既然你已經猜出來了,那就給我一個答案吧。”
我清了清嗓子,回答道:“原因很簡單,是因為你不夠了解我和陳赫之間的交情,在這一點上,我和陳赫從來都沒同時出現在你的眼前,也是有一定的原因的,我從來都不會稱呼陳赫的名字,而是叫他老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