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研究過一段時間犯罪心理學,人在沒有戒備的情況下,微表情可以反應出心裏最真實的想法。
可憐的王義恐怕是誤打誤猜到點子上去了。
“你,你怎麼可以這麼說我,我為了這個家付出了這麼多,為了照顧你的感受,說句心酸的,我連孩子都不敢生。”
大嫂在一邊聽著女人的話,怎麼都覺得有些奇怪,拉著鬱笙的手說道
“這女人道行不淺,你朋友恐怕要倒黴了。”
她在博取所有人的同情,這樣就算王義說的都是實話,也不會有人相信。
“我們再看看,他應該不至於這麼一點小事情都處理不好。”
眾目睽睽,王義有些孩子氣的朝著她身邊吐咯一口痰,而且還是一口濃痰正中胸口,沿著天青色的大衣往下滴著。
“嘔!”鬱笙實在是看不下去了,轉過身彎著身子幹嘔了起來,太惡心了!這家夥實在是太惡心了。
夏雪沒有想到他會在做出這麼幼稚的事情來,呆滯了幾秒鍾之後,尖叫了起來。
“你這個蠢貨!這是我的定製羊絨大衣,你這個蠢貨!”
這一叫,剛才支持她的那些人馬上皺起了眉頭來,“看她一口一個蠢貨叫的這麼順口,恐怕平常在家裏也是這麼叫的。”
“哎呦,知人知麵不知心啊!”
局勢分分鍾發生了反轉,鬱笙惡心之餘還挺佩服他的,王義這個人還挺能忍的。
貴婦有些急了,跺了跺腳朝著身邊的兩個大漢吼了一聲,“你們還在這裏楞著幹什麼!還不給我把二少爺給帶回去,二少爺生病了!”
這是軟的不行,直接就來硬的了。
“你們給我放開,夏雪你老是在我爸麵前說我有病,我看你才是真的有病吧你!”
王義小細胳膊小細腿的,三兩下就讓人給拎了起來,兩條腿在懸在半空。
“鬱小姐我們再不動手,你朋友就要被帶走了。”
“那就拜托你們幫我把人截下來吧,我不方便露麵,把他帶到我們車上來。”
“是!”
鬱笙回到車上坐了一會,王義有麻溜的被提了回來,見到鬱笙立刻掙紮著要跳下來。
“怎麼是你?我特麼還以為又犯事了?”
見到老熟人王義全然沒有了剛才的尷尬,果然人要臉樹要皮,像他這樣什麼都不要的人才能在這個世界上永垂不朽的活下去。
“出去逛街,剛好碰但你老人家躺在大街上,不是我說,你下次能不那麼惡心嗎?”
想想他吐痰時候的無奈模樣,鬱笙就感覺喉嚨裏有什麼東西想往外麵冒。
“這叫策略,這女人不要臉,我就隻能比她還要不要臉,不然這麼多年,你以為我是怎麼在她手下頭活下來的。”
王義不以為恥反以為榮,竟然沾沾自喜了起來。
“那個女人看起來幹幹淨淨的,私底下那麼惡毒?”鬱大嫂隨口這麼一說。
王義一聽,像是壓抑了多年的洪水,終於開了泄洪的堤壩一般,開始抱怨了起來。
“我媽走的早,那個女人沒幾天就來我家了,我那時候都十幾了,遠近也是個名人,盡管她把心思藏的足夠深,我家那個死老頭子看不出來,可是我是誰啊!一眼就看出來這個女人心窩深。”
王義津津有味的把自己家裏的那位醜事拿出來說給他們兩個聽,那語氣平淡的就像是在說別人家的故事一般。
縱使他說的在平淡,眼神裏還是掩藏不住的落魄,十幾歲的時候就要承擔這麼大的變故,本應該是最幸福的人,一夜之間變成了最可悲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