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我爸的病這次肯定很嚴重,然而,我卻一點辦法也沒有,現在回家?回家隻會徒增一張吃飯的嘴,我卻一分錢都拿不回去!
又過了兩天,楊鐸再次來找我了,還是那個話題,讓我跟他們幹,他願意帶著兄弟們認我做大哥,說我夠義氣,也能打,兄弟們都信我。
可是,我卻拒絕,其實,是不敢。
楊家現在生意基本上已經江河日下,也隻有楊鐸之前混的時候,曾經買過一個迪廳,不大,但是生意還行。
知道了我的事情之後,楊柳送來了三萬塊錢,算是借我的,讓我打給家裏。
我沒好意思跟我媽說這是借的,要真是論借,王哥那五十萬,楊鐸所受的苦,我範一木欠別人的多了去了。
終於有一天,我親眼見到了以前不相信的收保護費的流氓,見到了在大街上被人踩了一下鞋子抬手就給人一巴掌的官二代,我見到了牛逼哄哄的城管,衝著路邊討生活擺地攤的小商販就是一通亂砸,我對人格和尊嚴,有了重新的認識!
我要賺錢!我要尊嚴!
混,不是真正意義上的混,我隻是為了賺錢以及贏回本該有的尊嚴。在那些牛逼的人眼裏,混得不好,就不是人,狗都不如。
當天晚上,我就去了楊鐸的迪廳,他知道我想通了,當即就開了好幾大啤酒,把信得過的兄弟全部叫過來,大概有三十個人!
這天,我們都喝的爛醉如泥,說要征服羅湖區,征服整個深圳。
但是第二天,我還是連吃飯錢都沒有,回頭看看,頹廢了一個多月,身上僅剩的生活費早就沒有了。
上次老爸生病,嫂子也把她的所有積蓄都寄回家用了,我迫切的需要賺錢,而且,還必須是快的來錢方式。
我偷偷去會所找了楊濤,楊哥。
本來是打算自己做一票大生意,看看有沒有適合我幹的,哪怕是違法都行,然而,楊哥直接就通知了老王,王哥也打電話吧大鐸叫了過來。
“生意倒不是沒有,隻是,我這裏沒有,你們知道,粉嗎?”
楊濤說這話的時候,神神秘秘的,我則是一臉懵逼的,粉,是什麼東西?大鐸混了這麼久,他也表示全然不知道,麵粉嗎?
後來,解釋了之後,大鐸也是一臉驚恐又有些激動,王哥拉著我,跟我們說道說道,原來,那叫白色的粉末,簡稱,白的粉。
在這燈火輝煌的城市,喝酒買醉的人很多,但是,用別的方式麻醉,尋求快樂,也是大有人在。
王哥告訴我,這玩意兒很賺錢,如果真的想搞,可以弄來一些,拿到楊鐸的迪廳去搞,天然的優勢,主要進價低,轉手就是錢。
我有些猶豫,畢竟,這算是黑錢。
可是,說到這裏,王哥卻沒我這個感覺,“你以為窮人消費得起這玩意兒?賺錢也是賺那些富二代官二代的錢,媽的,要真幹就不猶豫了,權當劫富濟貧了!”
王哥口中說的“貧”,是我們自己,沒錯,我們都窮成狗了,失業了之後,吃飯都困難。
楊鐸我們以前都沒接觸過,他聽完了之後也很是興奮,直接嚷嚷著就要幹。
但是,楊哥卻是搖了搖頭,“這生意我是不做的,你們如果真想幹,我可以推薦你們去見一個人,但是,究竟能不能搞到,就看你們的本事了。”
楊濤還說,他現在的生意,非常幹淨,這些事情他絕對不會插手。
我表示理解,從他那裏拿了聯係方式之後就匆忙離開。
楊鐸的迪廳,名叫“舞動青春”,這一來二去的,便成了我們碰麵的據點。
我們當中,沒人接觸過這生意的,隻有王哥了解一點點。
楊鐸最是興奮,現在楊家江河日下,這迪廳的生意,也被吳家的娛樂場所搞的半死不活,最近楊柳也都打算出去打工了,感歎世事無常。
這段時間,我也沒錢,所以就更加不好意思和蘇唐聯係,隻是聽說最近KTV的生意好了點,讓吳家占據了六成以上的股份,我聽著很生氣,好在,這是個緩解的餘地,而且,起碼蘇唐目前過的比我好一些。
種種原因之下,白的粉這件事兒,搞的我蠻激動的。
楊濤那裏的聯係方式,是一個女人,資料顯示,今年二十八歲,單身,獨自一人開了一個休閑洗浴中心,其實背地裏也是做那種生意的,人稱紅姐。
說是紅姐那裏渠道非常廣,想做這個生意,從她那裏能找到很多消息,為人講究,生意也地道。
既然要賺錢,就要找好的貨源,低價入手,所以,當天晚上,楊鐸我倆就決定,去會一會這個紅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