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做任何表情,她嗤之以鼻。
“哀其不幸,怒其不爭,走吧少年,如果你磨滅了本該有的年少輕狂,或許你得到的是安穩生活,卻終究不是我要委以重任的人,滾。”
我承認,我是一個徹頭徹尾,膽小如鼠的外地人,我不想和當地的惡霸地頭蛇結仇,我不想那天自己被搞死了都不知道仇人是誰,這有錯嗎?
或許,作為農村出來的小年輕,這就是本性,那人格中的熱血,就特麼該永不沸騰!
我慫了。點了點頭,“謝謝伊娜姐的教誨,我走了。”
我終究還是決定要走,不過臨走前,我回頭問了一句。“伊娜姐,那……那個男人來了的話,你怎麼辦?”
“女人嘛,終究是要找一個歸宿,他無非就是想要讓我躺下,張腿,我是注定一生孤獨的女人,聽天由命吧。”
她說“躺在這兒”的時候,指了指她的床。
我的心中,咯噔了一下,一時間,委屈,不甘,憤怒,全部湧了上來,我感覺命運不公,我覺得這世道太操蛋!
她消費昂貴的煙酒,住這麼一個大房子,卻是一個可憐人,有那麼一瞬間,我覺得我們同病相憐。
當地勢力太強悍,想逃就賺不到錢,想賺錢就受欺負。
“命該如此嗎?”我問。
“該!你該,我也該!”
伊娜姐咬牙說完,抱著酒瓶直接把剩下的大半瓶全部喝完。
酒意正濃,人也開始變得迷迷糊糊。
我則是內心掙紮,難受極了,如果我現在就走,絕對不會有我的麻煩,這五百萬的業務量,足夠我在深圳買一套兩居室吧?過個平凡的生活,安安穩穩。
但是,我走了,等待伊娜姐的是什麼?是一頭不怕事,嗜血的狼!
尤其是伊娜姐喝醉的狀態下,最後會發生什麼事情,很難想象,如果我走了,這結果不堪設想!
“範一木,你如果走了,你特麼還算個男人?”我捫心自問,不算人!
說實話,我也想像電視劇裏麵演繹的一樣,吊絲逆襲白富美,幹翻高富帥,但是,那畢竟是電視劇啊!
如果你沒有身處深圳這猶如洪水猛獸一般的城市,真心沒辦法跟我感同身受。
思量再三,我沒有留下。
當然,我也沒走,我躲在了門後。
伊娜姐半夢半醒,她沒注意到,以為我走了。
我聽到了她的自言自語,哀我不幸,怒我不爭!
我在門後攥著拳頭咬牙打氣足足十分鍾,門響了,敲門聲很是暴躁。
伊娜姐昏昏沉沉的被驚醒,從沙發站站起來,一副認命的苦笑,站起來踉蹌著腳步去開門。
門打開了,是個十足的高富帥,形象氣質,和電視上演的都差不多,隻是,眼神中,有一種野性,藏著一種暴戾。
“娜娜,你……你喝酒了?”看到醉眼朦朧的伊娜姐,我清楚的注意到,這家夥說話都興奮了起來,然後四周查看房間有沒有人,我趕緊往後退一步,沒讓他發現。
他毫不客氣的就抱住了伊娜姐,伊娜姐醉了,想反抗,卻沒力氣。
“娜娜,你看你跟我說氣話就說氣話,喝這麼多酒幹嘛,來,我扶你上床休息……”
“上床休息?草泥馬,我看是你想和伊娜姐一塊兒上床休息吧!”
我心中暗罵,心跳加速。
如果我這會兒出去,被他發現,我肯定打不過他,所以,我要找時機,這種情況下,不管做事是不是孫子了,伊娜姐肯幫我,同是天涯可憐人,我覺得我的熱血,起碼要沸騰一次吧?
“你滾開啊!”
這家夥一點兒不把自己當外人,直接就要扯衣服,伊娜姐清醒了一下,一腳踹在了他的小腹上。
這高富帥有些惱怒,表情猙獰,“哼,伊娜,長得漂亮就是小姐命,今天我吳誌鵬有這個機會是天助我也,你就別做無謂的掙紮了。”
說完,他的動作更加瘋狂,我慢慢的握緊了拳頭,看了看桌子上的空紅酒瓶,使勁兒的咬了咬牙……
“草泥馬,誰家年少不輕狂,老子總得沸騰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