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兩人都走遠後,我才進入房間。
沒多久,喬然打來電話,開門見山的問我,“簡熙,你老公怎麼樣了?”
“已經醒過來了,暫時沒有什麼危險了,謝謝喬姐關心。”
“太好了!”喬然猛的歡呼,“簡熙,既然你老公醒過來了,你可不可以複工了?”
喬然說到“複工”兩字又變得小心翼翼。
“複工?喬然,你太沒有人性了,我老公才剛醒過來。”
“咳咳,我知道這是有點兒不厚道,可大家都在等你,多呆一天是一天的費用,錢倒在其次,關鍵大家都挺忙的,相互理解一下。”
我思量了一下,她說的對,“好,我去,拍完你們走吧,我後麵的活動幫我推一下吧,接下來的時間,我要好好陪我老公。”
“行!都答應你!”喬然這次倒挺爽快的。
我找到林曼淑,對她說,“我要去拍照,工作人員都在等著我,你好好照看洛天翊。”
她似乎難以理解,各種話諷刺了我一通。
我知道她心情不好,原本好好的日子突然被我媽的一句話打亂了。
她心煩氣躁,無以泄憤,借我撒氣也情有可原。
誰讓她是洛天翊的媽呢?
我默默聽著,一言不發,懶得跟她計較。
如果哪天她對我變得和顏悅色,反而奇怪了。
這糾結的婆媳關係。
易融怕我再出事,專門派了人護送我去先前住的酒店和團隊配合,臨走時還特意留下了一個保鏢。
我額頭上的傷並未痊愈,化妝師仔細處理了下,拍照倒也看不出。
又拍了整整一天後,工作全部結束,他們休息一夜,明天要飛回中國。
李露和喬然提出要來看洛天翊,我婉拒了。
……
兩天後,洛天翊從特護病房轉了出來。
這樣我就可以天天陪著他了。
一起經曆過生死後,我對他的感情不再像以前那樣,患得患失,轉而變得堅定不移。
總覺得他再也不會離開我,我再也不會離開他。
用嘴說愛,很簡單,用身體表達愛也很簡單,可是願意拿命來救我,若非深愛,誰也做不到吧?
洛天翊身體素質好,恢複得也快。
沒幾日氣色漸好,眼神也恢複了先前的清明,眸光生動,眼波流轉。
我拿了毛巾,沾了溫水,輕輕替他擦拭著雙手和臉,以及全身。
擦到小腹,再要往下時,洛天翊突然拽住我的手,不讓我動。
我覺得好笑,這人又傲嬌了。
打趣道,“怎麼了?這麼大個人了,還害羞?又不是沒見過。”
趴到他耳邊低聲說了句,“還用過。”
洛天翊微微凝眉,“怎麼聽起來像個女流氓?以前的你可不這樣。”
“怎麼突然變得這麼正經了?以前總是你來調戲我,現在換我來調戲你,不行嗎?”
我拿開他的手繼續道,“擦澡這麼私密的事,讓別人做我不放心。你媽來又不方便,隻能我這個當老婆的親力親為了。等你老了,動不了了,我也會這樣照顧你的。突然有種,我和你不僅僅是愛人,還是親人的感覺。”
“親人?”洛天翊看著我挽著袖子,像個女傭一樣鞍前馬後的照顧他,幽幽的冒出了一句,“簡熙,你對我真好。”
我白了他一眼,“你是我老公,是我在這個世上最親最愛的人,我不對你好,對誰好?你和揚揚還有我媽,都是我此生最重要的人,還有簡傑。”
洛天翊眸光深邃,像蒙了層水霧般,張了張口。
我以為他會說些感動的我,可他卻低聲說道,“小妖精,別惹火,真想現在就要了你。”
我握了握他有反應的部位,笑道,“安分點,你這剛從死亡線上回來,等傷好後再說?別急,我們以後的日子長著呢。”
洛天翊低低歎了聲。
一副欲求不滿的樣子。
“傷口還疼嗎?”
“好很多了。”
“怎麼會隨身帶著槍?也幸好帶了槍,如果沒有,我們倆人也不會活到今天了。”
“這邊還好,南非那邊更亂。是我一時大意了,給別人以可乘之機,讓你擔驚受怕了。”洛天翊手搭到我的手上,“這種事情僅此一次,以後再也不會發生。”
“這麼客氣,易助理查出來背後主使人是誰了嗎?”
“正在查,因為是在國外,難度有些大,要麼是競爭對手,要麼是洛雲逸。”
“洛雲逸?”
我還是不相信會是他。
……
洛正林在洛天翊醒來後,就回去了。
林曼淑留了下來。
我們兩人輪流照顧洛天翊,雖然彼此看不對眼,但因為我不計較,無論她怎麼說,我都置之不理。
她也拿我沒辦法。
因為最近一直相安無事,每當天氣晴好的時候,我就用輪椅推著洛天翊去外麵曬曬太陽。
為保險起見,身後會有保鏢緊緊跟隨。
陽光曬在身上,暖暖的很舒服,我眯了眯眼,抬頭看天,天高雲淡。
等洛天翊再恢複幾日,我們就可以回國了。
迎麵看到一群人,簇擁著一個身材高大的男人朝我們這邊走來。
男人約五十多歲,長得非常端正,穿一身深色西裝,皮鞋鋥亮,氣勢威嚴。
頭發灰白,一張國字臉上,濃眉堅挺,眸眼深邃,鼻梁過分高挺,下巴輪廓堅毅,麵部棱角分明。
雖然年老,卻依舊英氣逼人,風度翩翩。
不像純粹的亞洲人,應該帶了點白人的血統。
好似在哪兒見過,可具體又想不起來。
“天翊,你覺得為首的那個人麵熟嗎?”
“嗯,是有點兒似曾相識。”
老男人經過我們時,不知怎麼的,就佇了步。
略一怔,走到我們兩人麵前,保鏢急忙上來攔住。
那男人用中文問我倆,“你們是中國人?”
“對啊,先生您也是?”我好奇的問道,示意保鏢讓開。 男人目光垂眸看向洛天翊,雙眉微蹙,說道,“這位先生有些麵熟,我們是不是以前見過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