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他去吧。”雲若寒身影一閃,阻擋住了同樣想要下去的明夜,眸光深沉:“這裏隻有他有這個資格。”
不論你我如何努力,得不到她的愛,他們就沒有站立在她身旁的機會!唯有眼睜睜看著情敵,欣喜的衝入岩漿,將那人緊緊抱著,此刻,沸騰的火山,那滔滔的岩漿似乎都成為了他們的背景,緊緊擁抱在火山之巔的二人,是這天上,這地下,最動人的風景。
心猛地一痛,像是被誰用力捶打了一下似的,胸悶得讓人窒息!
無論再看多少次,始終無法習慣,看著她猶如小鳥依人般,被另一個男子護在懷中。
礙眼!該死的礙眼!
雲若寒苦澀的閉上雙眼,任由心頭的淒苦蔓延,除了站在這裏靜靜守候,他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做不到。
天知道,他有多想像淩宇寒一樣,直接飛下去,將她狠狠抱住,告訴她,這七日來,他的刻骨相思!可他沒那個資格,所以隻能同明夜一樣,在這裏痛著、受著、苦著。
“老哥。”雲若水雙眼一紅,她何嚐看不出自己哥哥的失落?但感情這回事,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心裏住進了一個人,此後任你世間如何變化,凡塵多美麗,皆入不得眼。
“傻瓜,我沒事。”雲若寒睜開眼,瞧見小妹眼底的憂色,抬手拍了拍她的腦袋,將眼中的淒苦壓下,他又是那個偏偏如玉的溫和公子,“他們很相配,對吧?”
雲若水吸吸鼻子,她寧肯老哥哭,也好過現在這樣強顏歡笑!“是,很相配。”
“主子的眼光從來都是最好的。”明夜雙目通紅,隱藏在黑色袖口下的雙手,緊握成拳,沒人知道,這句話說出口時,他有多痛,就像是一把刀子,在生生割著他的心!一刀一刀,都落在他心髒最脆弱的位置上。
火山口,淩宇寒緊抱著十二,兩束武神的威壓,竟讓四周的岩漿不敢輕易碰觸他們一分!仿佛被一道無形的金剛罩阻擋住,滔滔的火紅成為了他們的陪襯,天地間,他的眼隻能看得見她,那雙程亮的眸子裏,映照著的,滿滿的,窄窄的,隻有她一個人的身影。
“我回來了。”十二伸出手,回抱住他的身體,將臉深埋在他的胸脯上,感受著他此刻歡喜的顫抖。
若非愛到極致,他此刻怎會泣不成聲?
若非掛心到了極點,他怎會放任自己的脆弱與不安,曝露在心愛的女人麵前?
“啊,歡迎回來。”淩宇寒哽咽道,這七日來的緊張與急切,通通在這一刻化作了一道道暖流,衝擊著他的心潮。
空氣被火山烘烤得灼熱,十二鬆開手,看著他泛紅的雙眼,驀地一笑:“都說男兒有淚不輕彈,我不過離開幾日,你怎哭了?”
淩宇寒衣袖一揮,帶著她躍上蒼穹,幾個起落後,便來到了半山腰的那處山洞中,絲毫沒有顧忌身後還有四人,正緊緊的盯著他們。
“我靠!”邱樓看著淩宇寒帶著十二與自己擦身而過,免不了爆了聲粗口:“他居然無視我們的存在?還把如意給帶走了?”
氣呼呼的鼓著腮幫,七樓對淩宇寒的怨念愈發大了幾分,“什麼人嘛,這是!”
“我能理解他。”雲若寒含笑開口,深沉的目光掃過下方漆黑的山洞,心底一片空無的荒涼,像是一座空城,唯有冷風呼嘯著刮進刮出,“換做是我,在苦苦守了七天後,最想做的,一定是將心愛的人緊緊抱住!一瞬也不分開。”
話繾綣纏綿,卻不難聽出一股苦澀的味道。
邱樓撅著嘴道:“難不成就她一個人守了七天?我們沒守在這兒?”
明夜冷笑一聲,斜睨了憤憤不平的邱樓一眼:“隻可惜,我們都不是他。”
都不是能夠站在主子身邊,與她並肩笑看天下的存在,所以,他們才隻能夠站在這裏,看著他無所顧忌的行使著她給予的權力。
“那我們要在這兒等多久?”邱樓長歎口氣,“馬上就要日落了,別告訴我,我們要等到晚上去!”
“他們什麼時候出來,我們什麼時候進去。”雲若寒滿臉晦暗,笑得淒苦,“給他們單獨相處的時間吧,不知道如意這幾天有沒有好好吃飯,邱樓,你不去給她準備點晚餐?”
“也對噢。”邱樓摸摸鼻尖,雙腿在空氣上一蹬,便飛躍下火山之巔,準備去找些吃的回來。
“為什麼支開她?”明夜嗓音平平,淡漠的問道。
雲若寒扯了扯寬大的衣袖,眉宇間盡是濃鬱得化不開的惆悵:“再讓她待下去,我怕我會難過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