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九(3 / 3)

看著她緊張的樣子,我開始對她有一種很特別的感覺。

我們又恢複了當初的平靜,我們一邊走一邊說,我試著問麗琳:“我覺得這個地方好熟悉,好像以前來過。”

麗琳也笑了起來:“是的,我們以前來過,也發生了一些有意思的插曲,但過去了,就讓它過去吧!”

“嗬嗬,既然如此,就讓它過去吧。”我說著。

這時,偉岩急促地向我們走了過來,他看到我們之後就說道:“我到處在找你們啊,敏儀她,敏儀她的情況很嚴重!快,快去!”偉岩說這話的時候明顯在喘著粗氣。

趕到敏儀病房的時候,醫生在為敏儀做檢查,我們都在外麵等著,這個時候我的腦海裏突然蹦出一個很熟悉的影像,就在這裏,記得我來過,同樣的位置,但這個影像也一閃而過,沒有給我留下很深的記憶。

過了大概一刻鍾,醫生拉開了病房的簾子,透過玻璃看到了病床裏麵昏迷的敏儀,她看上去很辛苦,因為我透過玻璃看到了她在吸著氧氣,看到這一個畫麵的時候,我的心一下子被揪住了,我想不出她當時是怎樣的慌亂,以至於被快速開過來的車撞到,而我對她卻一點記憶都沒有,我恨自己,我真的好恨自己。

這時,醫生走了出來,大家很焦急地去向醫生詢問情況。

醫生也搖了搖頭,說了一個讓我們都很痛心的結果,他說道:“病人的腦震蕩直接影響到整個中樞神經,要清醒過來恐怕要靠病人的強烈意誌,而且現在這個時段是危險期,如果過了今晚心率還是這麼不正常的話,就最好送到外國一些比較有經驗的腦科醫院去治療,也許有一定的幫助。”

這番話我聽得很清楚。

敏儀的母親哭了起來,我看著她哭得這麼傷心,自己也跟著難過,我知道這個結果是我造成的,我要負起一定的責任,我想去安慰貴婦,但我還沒靠近,她就看到了我,然後用犀利的眼神看著我,伴著哭腔指著我說:“你這個混蛋!敏儀就是因為你變成現在這個樣子,我當初叫你離她遠遠的——你——你賠我女兒——”

“我知道自己是罪人,對不起,對不起,我向你下跪了。”我撲通一下就跪在貴婦麵前,但她沒有原諒我,而是周圍的一些親戚朋友勸她,她才平靜了下來,然後也沒有看我一眼,這時麗琳和偉岩走了過來扶起我。

“我想去看病床上的敏儀,我想去跟她說說話,剛才醫生說,要靠病人的強烈意誌,我想我可以試著和她聊聊天,給她一些鼓勵的話。”

我說這番話的時候,敏儀的母親聽到,然後又瞪了我一眼,說道:“滾!你沒有資格跟我的女兒說話!”

但這時,病床上的護士叫著醫生,說道:“醫生,醫生,快來,病人有反應了。”

接下來就是醫生再次為敏儀做了檢查。

醫生不一會兒檢查完畢走了出來,說道,“也許病人的情況需要你們去刺激她,你們都進去跟她說一會兒話,但注意不能過於激烈,盡量跟病人說一些能勾起她強烈回憶的事情,還有你們進去的時候要穿上防塵衣。”

醫生這樣一說,我們都安靜了下來,我走過去求著敏儀的母親,我說道:“真的對不起,我知道我對不起你,我知道我贖一百次罪都不夠,但我隻想和敏儀說一會兒話,可以嗎?我求求你了!”

也許我的誠意打動了這個貴婦,她終於同意了,但隻能給我五分鍾時間,我很珍惜,真的,我不知道為什麼會這麼珍惜僅有的五分鍾。

換上了防塵衣之後,走了進去,我感覺到病房裏的這種寂寞,說真的我從來沒有試過這種強烈的感覺,當我真正走進來的時候,當我和敏儀麵對麵接觸的時候,我覺得自己的心跳在加速,不知道為什麼,我有一種很強烈的感覺,這種感覺說不準,我不知道用什麼言語來表達,冥冥中感覺我們好熟悉,可是我卻又記不起來是什麼,難道這是上天注定的?

我依然半跪在敏儀的床邊,看到了她的手上插了很多的管子,這時我隻聽到藥水的滴聲還有心動儀的跳動聲,我屏住呼吸,我的心也在怦怦地跳動著,我能感覺到敏儀的痛苦,我看著她的臉,很蒼白,我輕輕地去撩動敏儀的頭發,一陣鑽心的痛在我的心裏,我跪了下來,我一時說不出話來,我想對敏儀說一聲:“我愛你!”因為我知道曾經深愛過這個女子,但現在我卻說不出口,我說了一聲:“對不起,對不起,真的對不起,我要看到你好好的,知道嗎?你一定要堅強,你一定要振作,你一定要醒過來……”

我輕輕地握住敏儀的手掌心,一直重複著這一句:“對不起,真的對不起,你一定要好好的,你一定要醒過來,知道嗎?我們大家都在為你祈禱,都在為你祝福……”

對於我愛你,始終我都沒有說出口,我是說不出口嗎?我開始質問自己,但當我想說的時候已經沒有機會了,那個貴婦已經走了進來,她站在我的麵前,把手腕伸到我的眼前,我知道她想表達什麼意思,她想說5分鍾到了,我給你5分鍾,就已經很給你麵子了,我知道了,我鬆開了敏儀的手,起身準備走出病房的時候,貴婦大喊了一聲:“醫生……有反應,有反應……”

我聽到貴婦這句話,興奮得說不出話來。檢查結果出來後,醫生告訴我們:“這隻是病人的一個本能反應,在醫學界可以稱為短暫性的腦髓體充血,很正常的自然生理反應。”

“這不是說明有好轉嗎?”貴婦急切地問道。

醫生搖了搖頭:“今晚是危險期,我想……你們還是送她到國外治療吧。”

我們的心揪得厲害,或許這是上天給我的懲罰?

這一個晚上,我們的心情都很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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