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耀祖很少會有這麼大的情緒波動，全身散發著戾氣。
“當年到底發生了什麼？”我試著開口問了一句。
高耀祖側頭看了我一眼，苦笑著說道：“你是十萬個為什麼嗎？”雖然那麼說，他車子停在一邊，靜靜的說道：“伊娟當年為了她所謂的前途和我爸離婚了，孩子都不要，嫁給了一個七十歲的老頭。不得不承認她的眼光是精準的。五年後，這個有錢的美國老人又愛上了其他人，然後和她離婚。她拿著那些分到的錢飛黃騰達了，有了自己的家庭。後來，她的丈夫和孩子死後，找到了我。我在我爸自殺之後就被拐賣了，她當時跟著那個美國人到美國的時候，我才剛出生一個多月。我爸公司破產，被蕭家逼死後，我便被蕭沫賣給了人販子。”
我雖然看過她的傳奇人生，但是如今要對號入座的時候，實在讓人無法接受。
高耀祖從未和我說過身世，或者這段身世是他心底最深的痛。
“我回去過半年，她答應會讓我父親葬入顧家的墓地。但是在給我父親下葬的當天，她把我父親的骨灰打碎了，說她沒有資格髒在顧家的目的！”高耀祖說的平靜。
我靜靜的聽著，其實心底依舊很多的疑惑。為什麼顧家的墓地會由伊娟決定能否葬進去。為什麼他父親的墓是空白的墓碑。
但是我能感覺到高耀祖的悲傷，所以沒有在追問。
我很清楚高耀祖的性格，若非信任，我想他一輩子都不會說。
“我以為所有母親都像我爸媽那樣！”我輕聲的呢喃了一句。
我媽雖然不是我親媽，但是她嗬護了我二十多年。
我以為大多數的父母都是像他們一樣。
“世界上都會有杜月華這樣的人，為什麼不會有伊娟這種女人呢！”高耀祖笑了笑。
......
我到醫院的時候，溫海陪著艾薇。
她臉色蒼白，雙眸疲憊的緊閉著，看上去實在令人心疼。
溫海看著我，低聲的和我打了個招呼，有低頭盯著艾薇了。
“她怎麼樣？”我朝著溫海問了句。
“洗了胃。”溫海心疼的呢喃了一句。
看著溫海，我笑了笑。
其實他們兩人挺配的。
“好好照顧她。”我低聲的和溫海說了一句。
溫海起身，背對著我走到窗口，低聲的說道：“嫂子，有時候，我聽佩服我哥的冷漠的。”
我笑了笑：“所以你覺得你哥應該回應她的感應，還是應該喝下那杯下藥的水。”
溫海聽到我的話，愣了愣，臉上閃過一抹欲言又止的情緒。
“我不希望艾薇這麼傷心！”他輕聲的呢喃了一聲。
我看著溫海的背影：“感情的世界裏最忌諱優柔寡斷。愛就是愛，不愛就是不愛，愛就是接受，不愛就應該拒絕，難道不是這樣？”我反問了一句。
溫海似被我問懵了，半天說不出一個字。
我想他心底是怪高耀祖的。
我看了艾薇一眼，然後轉身離開了。
走到門口的時候，背對著溫海說道：“好好照顧她！”
當我走出醫院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婦產科閃過。
我愣了愣，下意識的跟了過去。
那個人影就是蕭沫。
我緊跟著她到了婦產科，看到蕭沫走進醫生辦公室。
我站在門口聽到她對醫生說道：“醫生，我想要一個我懷孕的證明！”
那醫生為難的看著她。
她不著痕跡塞了一個信封給醫生。
兩人湊近的說了些話。
我朝著蕭沫深深的看了一眼，轉身要走的時候，蕭沫熟悉的聲音從我身後響起：“既然跟過來，你不順便一起做個檢查嗎？林小夢，你不是懷孕了嗎？你到婦產科來不是產檢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