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耀祖停下了步子，靜靜的凝視著我，眸光深邃，目光緊盯著我，似要忘進我眼底。
我聲音清冽的對高耀祖說道：“如果你當初接近我除了蕭沫還有其他原因，那希望你在把我剩餘價值利用完之前放我走。”語氣而平靜。
經過這麼多，這麼多，好像已經再也沒有能讓我生不如死的事了。
除了死，其他的事都已經不重要了。
聽到我的話，高耀祖的身體一僵，眸光深幽，而我隻是淡淡的笑著，看向書房問了句：“老爺子怎麼樣？”
他低聲的回了我一句：“沒事了。”
話題又重新遮掩過去了。
就是因為如此，我和高耀祖之間始終都有一道無法跨越的鴻溝。
其實有些東西和他不善與人溝通毫無關係，而是他想說和不想說的區別。
“我能進去看看嗎？”我低聲的問了一句。
他朝著我輕的點了點頭。
書房的門沒關，推門而入，老爺子正靠在椅子上，疲憊的喘息，臉上的神情被全部遮掩。
聽到聲音，他沒有睜眼，而是沉聲的說道：“你去找過蔣宸了？你明知道他多恨我，為什麼非要逼著他來給我過壽呢？這麼多年來，我早已不奢望了。”
我靜靜的聽著，不說話。
他感覺到不對，睜眼，看到我，淡淡的笑了笑，對我說道：“小夢，讓你看笑話了。”
“老爺子，其實我覺得您兒子其實心底是在意你的。”我猶豫了幾次，直接低聲的說道。
老爺子苦澀的笑了笑，然後悲涼的說道：“是嗎？這麼多年了，我終究是虧欠了他。當我第一次看到高耀祖的時候，他在國外的華人街上和人搶食物，垃圾桶裏扒出來的食物，但是那些孩子卻像護食的孩子一樣用生命搶著。我看到他的時候，第一眼就覺得他很像我年輕的時候。陰戾而深沉，他雖然自閉，但是卻為了食物能足夠冷靜的把其他幾個小孩打到在地。”
“其實你兒子很在意你對高耀祖的好。或許他是在嫉妒，嫉妒您對高耀祖好，比對他好！”我突然低聲的說了一句。
剛剛看到蔣宸的時候，他說的話和神情分明是一個失寵的孩子被傷害的莫名。
“我曾經無數次的試著想要接近他，在他麵前懺悔過，他對我卻隻有恨。”老爺子輕輕的搖了搖頭，到此時，他才體現出七十歲老人該有的無奈和滄桑。
“算了，不說這個。你和耀祖好好的給我生個孫子寶寶，到時候我來帶，否則年紀大了，在家也無聊！”此時的老爺子接地氣的就像尋常的老人家，誰都想不到他也曾殺人如麻過。
我愣了愣，臉上閃過一抹莫名的情緒，目光微斂，低聲的說了句：“我暫時不會要孩子。”
老爺子抬頭看了我一眼，笑了笑：“也好，慢慢來！”
他跟著我一起從書房出來的，因為蔣宸的事，所有人的情緒都不好，誰都沒有說話。
老爺子依舊在吃飯的時候讓高耀祖和溫海站軍姿，發號施令才能開始動筷。
他對高耀祖和溫海的要求很高，對我卻相對寬容多了。
吃完晚飯，溫海早早的回去了。
我先回房。
回房沒多久後，我接到了沈眉的電話。
“小夢，顏虹虹把肚子裏的孩子打掉！”沈眉沉聲的和我說道。
聽到她的話，我靜默片刻問她：“你找過她嗎？為什麼要把孩子丟掉！”
沈眉沉默了良久，然後低聲的說道：“具體發生了什麼我不知道，隻知道是那個男人陪著她去把孩子打掉。她要和那個男人離開的時候，被嚴誠發現。據我所知，那個男人就是收了嚴誠的錢才那樣做的。他們離開的時間和地點就是那男人自己告訴嚴誠的。”
“嚴誠為什麼要那麼做！”我皺眉沉聲的問了一句。
沈眉低笑著說道：“我想嚴誠是想要給虹虹一個教訓，隻是沒算到虹虹居然會直接去把孩子打掉，或者他隻是試探一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