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杜月華,我打心底的厭惡。
他靜靜的看著我,沒有接我的話,眼底似有著風起雲湧:“孩子需要一個完整的家。”
聽著他的話,我嘲弄的冷笑道:“完整?你覺得有你媽這樣的人,是完整的家嗎?”
高耀祖不說話了,隻是片刻後低聲和我說道:“我會給他一個完整的家!”
我漠然的說道:“那就等你能給他一個完整的家的時候再來照顧我吧!但你應該很清楚,我和你母親已經無法共存了。我爸怎麼死的,你心裏清楚的很!”
我不留任何餘地的對高耀祖說道。
不管我肚子裏的孩子是誰的,我和高家始終無法共存了。
我爸的死是我這輩子最大的痛。
高耀祖徹底陷入了沉默。
很久後,他再次幽幽的開口說了句:“給我一點時間。”
我冷凝的而看著他不再說話,翻了個身,背對著他躺下了。
我的確是累了。
身心疲憊!
或許是我真的累了,也或許是高耀祖陪著,這麼久以來,我第一次睡的這麼沉。
夢中,迷迷糊糊覺得臉上,額頭上很癢,伸手去抓,可更癢了。
被癢醒了,我突然睜眼,正好對上高耀祖放大的臉。
兩人的距離僅隔幾厘米,我都能感覺到他的睫毛唰在我臉上了。
我漲紅了臉看著他:“你幹什麼!”聲音異常的沙啞。
說話的時候我都能看到我的唇幾乎要碰到他。
他不自然的抬頭,起身,若無其事的說道:“你臉上有髒東西。”
我蹙眉,伸手擦了擦臉:“現在還有嗎?”
說著,他伸手幫我擦,兩人的距離再次拉近。
近看,我發現他臉上分明也有著不自然的紅暈。
他的手觸到我臉上,有一種莫名的酥麻感,我不自然的別過臉,然後尷尬的想要躲開。
“別動,沒弄幹淨!”他沉聲的朝著我說了句。
我們兩人四目相對。
唇無意識的貼近,雙方的呼吸愈加的灼熱。
此時,門被推開了,護士進來了。
護士看上去三十五六歲的年紀,看到我們的樣子皺了皺眉,然後朝著我們說道:“我能理解你們年紀還輕,但是她現在在保胎,特殊時期,忍忍!”她毫不避諱的說道。
我尷尬的和她解釋:“我臉上有髒的,他給我擦!”
那護士噗嗤的笑了出來:“好好,什麼都沒幹。把手伸出來,我給你掛兩瓶安胎的,這藥不會傷害孩子的,沒事!”
我看著她的樣子,我窘迫的伸手。
高耀祖不自然的走到窗口,背對著我們。
那護士幫我掛了水,離開的時候意味深長的對我們說道:“你最近不能做劇烈運動!”
我垂著頭,恨不得把頭鑽到地下去。
等護士離開了,高耀祖都被轉身。
我心底猜測他也是不好意思。
我看著他修長的背影,逆光下似攏了一層紗,仿佛是從畫裏出來的,他的長相並不算特別俊美的,鼻子,眼睛都並不出色,但湊在一起卻出奇的完美,至少以前他裝傻的時候,那麼傻都無法讓人感格外反感。他的五官和杜月華毫無相似之處,兩人身上完全沒有共同點。
感覺到我在看他,他轉身朝著我看了一眼。
對上他的雙眸,有種一眼萬年的錯覺。
那一瞬間,我能清楚的聽到自己的心跳聲音,心頭不規則的跳動著,莫名的心悸。
透著光,他的臉格外的白皙,從我的角度看,還能看到他臉上的紅暈沒有完全散去。
看著他的樣子,我居然有種熟悉感。
此時,桌上的手機打斷了我的思緒。
我拿起電話看了一眼。
是湯一明!
我愣了愣,朝著高耀祖看了一眼,背對著他接通了電話。
一接通,湯一明直接開口說道:“那個威廉的假身份已經查到了!”
我恩了一聲,等他繼續說。
可他半天都說話,我蹙眉催促了一聲:“怎麼了?”
湯一明意味深長的說道:“不管結果是什麼,都是我查出來的結果,不會有錯!”他和我強調了一遍。
我愣了愣,再次催促了一聲:“你說!”
“那個威廉是假身份我之前就告訴過你。經過我這兩天的查證,那個威廉是個中國人,而且還是你認識的人。”
“什麼人!”我急切的再次問了一句。
“那人中國的身份證是高耀宗!”
“不可能,他已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