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三章 青花繡樓大院(1 / 2)

在離陽鎮的十字大街頭上,座落著一座正對東方的青花繡樓。這座青花繡樓看似就是離陽古鎮上最富麗堂皇的標誌性建築了。

隻見外觀裝飾得雕樓畫棟,蟾宮帶羽;上下左右簷角上掛著七色的彩帶和玲瓏精致的花燈,隨風飄舞,仿佛各色夾雜而致的花海落英濱紛,樓台宇閣,庭院深深。一條玉帶般的銀河如嬌似俏地纏繞在繡樓的背後,更別是有一翻古色古香的味道。嬌如初月探水,旭日江花;俏似風微水榭,荷香飄渺。

青花繡樓大院內正傳出一陣陣銅鑼敲鼓人聲鼎沸的喧天鬧聲,不時還夾雜有青樓女子嬌喝妖嬈的賣弄風情聲,更有男人玩得盡興豪爽的尖叫聲,甚至還回蕩有古曲優雅的琴鍵聲。這雜燴似的人間大院,不用我多言,大家也猜得到必是一處消遣煙花的風月場地。

李秋生一副懶洋洋的樣子正漫不經心地往這座青花繡樓的大門挪,心中升起的那股怨恨和怒火讓他失去了往日興高采烈的畫麵。即使同走在往日的大街小巷上,李秋生也是一副死氣沉沉有一塔沒一塔的渾球樣,既不愛東張西望,也不願意嘴裏再羅七八嗦的哆嗦著街道兩邊的一切景物,末了還不忘抖抖他那出了名臭名昭漲的毛皮披風來一兩句戲裏的台詞。以至於他自己也不明白,什麼時候自己的背後多了一幫跟班的小屁孩,模仿著他那窮酸的樣子也莫名其妙地晃走著,大搖大擺地跟唱著。

“好你個臭小子,知道回來啦。丟著一堆工作不做,今天又跑那鬼滾去了,看老娘我不把你剁了才好,省得多操心。”一個打扮妖嬈豔麗異常說話風涼的老女人,抽著李秋生右邊的耳朵一邊往裏走,一邊惡狠狠的怒吼道。那個樣子就像猛虎下山的架勢,從來就沒有打算讓人逃生的餘地。

李秋生正準備無心無肺地走入這座青花繡樓的大門,冷不防從大門口處竄出這個老女人,抽攝著自己的一把耳朵往裏走。雖然是鑽心般的疼痛異常,可李秋生也不敢過於強烈的反抗,隻得掂起腳步跟拖著步子跟著老女人走。

這老女人不是別人,正是這座青花繡樓的老板娘兼老鴇母---劉脂兒。她敢這樣抽著李秋生的耳朵一路往裏走,而不怕李秋生的強烈反抗,那是因為李秋生此時此刻正寄生在這個老鴇母的屋簷下。換句話說或者通俗一點,李秋生大難不死能活到今時今日成為一個不折不扣的臭小子,全靠這個老鴇母一手周旋照應。若不然,這個世上那裏還有他李秋生這個人呢。

老鴇母劉脂兒把李秋生一股腦兒往廚房後的空地上一丟,拍拍手指著地上一堆小山似的髒亂碗碟,又指了指遠處一大車未劈細的幹木頭,叉著她那肥胖的腰支不緊不慢的哎哎吼道:“小子,這些都是你的了。別說為娘的心狠了點,今早上的工夫,你都得幫我補回來。否則的話,晚上有你小子好看的。”

李秋生從地上爬了起來,側頭細細看了眼前一堆小山似的髒碗,又看了看遠處那一車未劈細的幹木頭,狠狠盯了一眼站在自己眼前居高臨下,得意洋洋的老鴇母嘟嘟嚷嚷道:“好你個老鴇母,不就一個晌午的光景嗎,用得著這樣懲罰我嗎?還說你是為娘的心呢,我,我,呸,呸,呸;我,我,不幹啦,我不幹啦總成了吧。。。。。。”

“臭小子,你說什麼?說清楚大聲點,我聽不見。”老鴇母劉脂兒指著李秋生的小小頭顱怒喝道,那樣子就像一個奸滑無情的凶神惡煞。

“老鴇母,我說我不幹了,我不幹了,每天都是這樣整盅我。老鴇母,你有沒有一點良心,人家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小孩子,就這樣被子你拿來當牛當馬使?”李秋生抬起自己小小的頭顱往老鴇母劉脂兒的跟前挺身吼道,似乎又湧出了先前那股怨恨和怒火。

“不得了啦,小子,反了你。這天你才看了多久,過日子的苦你還沒償過呢,你卻先反了。我,我,我打死你這個不知好歹的家夥,省下這份操心好了,免得被你這臭小子活活氣死。”老鴇母劉脂兒一時顫抖著聲喉,指著李秋生那現了怨恨和怒火的臉龐喝道。

“我不幹了,就是不幹了。你即便要打死我,我也不幹了。老鴇母,你愛怎麼著就怎著,礙不著我的眼睛!”李秋生毫無退宿地向老鴇母劉脂兒又一次大聲吼道,那樣子就像一座十足要爆發的火山,隨時都會噴薄而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