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天音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睡著的,隻是在夢裏,她又見到了衍岐。她再也不想見到的一個人,卻總是出現在自己的夢中。
她夢見衍岐抱著自己,她夢見他擁吻著自己,像從前一樣溫柔,然後,他又狠心地將自己推開,然後嘲笑自己的無知。
宋天音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哭了一夜。
等第二天宋天音醒過來的時候,已經九點多了,她猛然坐了起來,卻有一種很害怕的感覺。
她迅速地起身,換衣服梳洗,剛到這家藝術團,她不想留下不好的印象。然而,就在她風風火火地換衣服的時候,她忽然想起來,今天藝術團放假。
她重重地坐到了床上,她扶著自己的額頭,什麼都不想,卻覺得心煩得很。
咚咚咚的敲門聲響起,宋天音深呼一口氣,把門打開了。厲支休看見了她的雙眼,笑了一下,卻沒有戳破。
誰都看得出來,她哭了一夜。
“知道你今天放假,就沒有叫你。”厲支休笑道:“下來吃飯吧。”
宋天音笑著點了點頭,她不想讓厲支休看出來自己有什麼難過的地方。
吃飯的時候,厲支休眼都不帶眨地盯著宋天音。宋天音隻覺得一陣毛骨悚然。
“你盯著我幹嘛?你不吃飯地?”
“我就喜歡看著你吃。”厲支休索性把手撐到桌上,一動不動地看著宋天音。
宋天音隻覺得一身地雞皮疙瘩,她哆嗦了一下,匆忙把碗放下了。
厲支休走了過來,他走到宋天音身後,一隻手搭上了她的肩,慢慢劃過。
“啊!”宋天音嚇一跳,立馬站了起來,離開那個位置。
她看著厲支休,看著他有些莫名其妙。這時候厲支休也噗嗤一下笑了起來,語氣也稍微變得正常了一些。
“怎麼?我沒有他溫柔麼?”厲支休坐到天音的位置,翹著個二郎腿,抬頭看著他說道。
原來他在和衍岐比,宋天音無奈地翻了個白眼,然而想到衍岐,她眼裏又止不住地落寞。雖然一再掩飾自己心裏的難過,可是那一眨眼之間流露出的哀傷,卻是很難控製的。
“你其實很難過,你一直悶在心裏,對不對?”厲支休問道,宋天音看著他,似乎他有一道魔法,可以看穿自己的內心。
宋天音也不再掩飾,她褪去自己假裝出來的堅強,一瞬間就蔫了下去。
“其實,要想忘記一個人,最好的辦法,就是重新找過一個人。”厲支休望著宋天音說道。
“或許我已經不會喜歡上別人了。”宋天音挨著最近的椅子坐下,她終於顯出了她心裏的無助。
“你不去嚐試,你又怎麼知道呢?或許現在對你來說,你們做過多少刻骨民心的事,他對你有多重要,可是如果別的人和你做一樣的事,會不會讓你有一樣的感受呢?”厲支休說道。
宋天音顯得很煩悶,她索性伏在桌上,似乎不用對著這個世界,就能好受很多。
“可是,過去十幾年的時間,不是說忘就能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