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城的八月,秋意颯爽,風大而不急,適合約會和相親。
溫念清就在這樣的天氣裏,米色風衣配白色真絲襯衫,下麵套著一條米色的短裙,優雅而賢淑的坐在“閑來”咖啡廳的一角,眉眼帶笑的看著麵前的男人。
“趙先生,不知道你對楚夢說的年收入多少,居然能讓她這麼著急催我出來和你見麵?”溫念清的聲音輕輕柔柔,但任人都能聽出裏麵的諷刺。
對於楚夢,她說話可從來不留情麵。
精英模樣的男人趙凱,似乎感覺溫念清這句話有些突兀。
“溫小姐,咱們第一次見麵,就直接問收入,這打開方式不對吧?更何況,既然我敢來見你這溫家大小姐,底子自然是不差的。”趙凱是陽城一家證券公司的經理,年紀不大,事業有成,有車有房,說話時自然帶了點上位者的姿態。
若見的是一般女孩,恐怕還十分欣賞這樣的氣勢。但溫念清不同,她這輩子最恨的,就是別人用俯視的態度來看她。
“趙先生真是自信,不知道你口中的底子,有多厚呢?”她睜著一雙水靈靈的大眼睛,直勾勾的盯著趙凱看。
趙凱胸有成竹的態度,被她看得莫名有些心虛,但轉瞬就升起了怒意。
“溫小姐什麼意思?就算你無心相親,也別拿這樣的話來侮辱我。別以為你溫家在陽城多有地位,你溫念清有多搶手,說難聽點,也就是個被繼母兒子玩過的二手貨罷了,裝什麼清高?”
趙凱說著,刻薄的臉上露出幾分諷刺。
誰不知道溫家的醜聞?
女主人早逝,溫卞儒在一年後娶了續弦楚夢。楚夢名聲不好,外人都說她是專發離婚財的。十幾年的時間裏,結了五六次婚,次次結婚的對象都非富即貴。更何況,她還帶著個十幾歲大的兒子洛景揚,更是惹人閑話。
而且還有小道消息稱,洛景揚早就把溫念清吃幹抹淨了。現在她出來相親,也不過是想找個接盤的而已。
這些八卦,早就在陽城傳遍了,所以即便溫念清自身條件很好,也從未有人看得上她。願意和她相親的,也不過是想借著相親的名頭,看看能不能約一次。反正已經被洛景揚碰過了,也算不上什麼冰清玉潔的豪門小姐。
趙凱也是抱著這樣的想法才來的,畢竟溫念清名聲再差,身材卻是沒得說。胸大腰細屁股翹,這樣的條件,沒有哪個男人不想試一把。
坐在位置上的溫念清,表麵上言笑晏晏,其實桌下已經捏緊了裙擺,指節泛白,極力忍耐著把咖啡潑到這個衣冠禽獸臉上的衝動。
“嗬嗬,造謠還真的是不需要成本。趙先生,能透露一下這些消息你都是從哪兒聽來的嗎?不說的話,我就權當是你自己的意思了。你應該知道誹謗兩個字怎麼寫吧?溫家名聲再差,錢和權還是有的。把你從一個小企業經理的位置上拉下來,還花不了什麼力氣……”
溫念清拿起勺子在咖啡杯中慢慢攪拌,勺子與杯壁刻意發出的碰撞聲,聽得趙凱一陣心驚。
“你這是在威脅麼?”趙凱挺了挺胸膛,想把自己塑造得更有氣勢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