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時心軟的想起以前有一次跌傷時,令以明又是給她拿藥酒又是特意把飯菜拿到她床邊的,搖搖頭,說先跟著。
這一跟,就跟了好久,久到見到了蘇若洵,久到看著他們相遇。
“這樣有意思嗎?”薑友霖看著一身公子打扮的連柔,皺著眉頭,甚是抗拒著鼻腔裏的胭脂味。
“蠻有意思的。”連柔打了個哈欠,“原本想幫小師妹贖身的,現在看來是不用了。”
“我什麼時候答應你幫她贖身了?”
“你會不答應我?”連柔扯了扯衣領,笑吟吟道:“那要我怎麼樣才會答應我呢?要我在這裏把衣服脫幹淨伺候你嗎?”
薑友霖哈哈大笑,“這樣也不錯。”
連柔聽了這話,表情瞬間變冷,一言不發的轉過頭去看在台上的蘇若洵。
真好看,和她記憶裏一樣,是個相當適合當花魁的人。
不是當妓女,也不是歌姬舞姬,就是適合當花魁,她被打扮過後,渾身上下都有引得人發狂的氣息,無論男女。
她變得嫵媚溫柔,臉上的笑容完美的很,但是又讓人心生憐惜,想好好供著她,不讓她受一絲委屈。
這樣的人最適合當花魁了,不需要用任何才藝來鞏固自己的地位,隻需要往那一戰,多楚楚可憐啊,別人怎麼舍得傷害她。
也就是這麼一位本事的小師妹,她又淪落風塵了,而且又要得救了。
連柔有點羨慕,又更多是佩服蘇若洵的手段,到底是怎樣的心計才能讓這天下間最喜歡嚴已律人寬以待己的男人容忍下她曾淪落風塵呢?
男人可以三妻四妾,女人不可以,更勿論淪落風塵了。
也許是她那位異母同父的兄長不太一樣,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她還是想看她小師妹接下來的造化。
於是,她看到了她的小師妹得罪了,至此,她心滿意足的休息去了。
沐浴過後,薑友霖盯著她看,她二話不說把衣裳脫得幹淨。
她又不是薑友霖的什麼人,既然這麼幫她,那她理應報答,眼下也沒什麼可以回報的,唯有這一樣了。
可是薑友霖沒碰她,隻是把她衣服一件件的穿上。
“就是覺得你最近瘦了些所以多看了幾眼,你倒是玲瓏剔透,把衣裳脫得幹淨讓我看仔細。”
聽著這樣的話,連柔笑了幾聲,末了轉過身去捂著臉笑,身子一抖一抖的沒有聲音,究竟是在笑還是哭,薑友霖分不出。
連柔笑夠了,轉過身去看薑友霖,問道:“你不會是對我動情了吧?”
“我一直拿真心待你,你不信而已。”
“謝謝你了,也可惜你了。”
說完這麼一句話連柔就躺在薑友霖身邊躺下了,薑友霖又看了她幾眼,一揮手,燭燈全部熄滅。
動情了一點都不丟人,尤其是在連柔麵前,有什麼是什麼就是最好的,這事他承認了好多次了,這是她第一次問他。
看樣子她好像一點都不在意,那也沒辦法,他早就知道她是這樣毒如蛇蠍的女人,對於她來說,別人的真心都不算什麼。
沒關係,他也沒打算和她怎麼樣,隻是她既然問了,他回答就是了。
一晚上就這麼過去了,在各自的坦蕩中無聲無息的過去了。
之後他就看著破壞別人之間的關係,陪著她繼續做那些明知是不好的事,某一天,她那個小師妹主動找她。
睜眼的瞬間,連柔想了很多。
這地方一看就不是薑友霖那處宅子,所以薑友霖呢?
她現在是睡了多久,一天?一個月?還是一年?
她居然還活著。
這一次次的,她真是命大。
既然活著,就要珍惜啊。
得知所有狀況後,她清楚複仇是不可能的,所以她選擇了裝可憐,想要讓那個和她長了不一樣的心腸的男人幫她。
沒想到的是,那個男人居然那麼隨意的就答應了,也沒有想到的是,那個男人和她記憶裏的不一樣了,不像以前那樣對她好了,反而還讓人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