偌大的教堂裏,隻充斥著呼哧呼哧的喘氣聲,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剛剛推門而入的人身上。
門前的人,一條純白色的連衣裙,垂著頭,柔順的長發搭在肩上,額前的劉海遮住了她的眼睛,手鬆開身旁立穩的行李箱,垂回身側。有什麼晶瑩的東西順著臉頰,一滴一滴的往下落,“邵深,你不要我了嗎?”
帶著絲絲稚氣的女聲,溢滿著委屈,讓原本沉寂的教堂炸開了鍋。
“這是怎麼回事?這女生看起來還是個學生。”
“外界傳言邵總不好女色,原來是暗自裏金屋藏嬌,而且還偏好這口。”
“也不知今日這婚禮還辦不辦的了,第三者都找上門了。”
“看這樣子,還指不定誰是第三者呢。”
······
議論的聲音雖然不大,但還是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傳進了台上人的耳朵裏,教父捧著經書,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這一對新人,有些不知所措。
邵深偏頭看著身旁挽著自己手的女人,一張精致的臉上已經有些蒼白,流露出些許的不自然。
“李添,誰叫你把小姐帶過來的?”邵深的聲音充滿磁性,剛剛好傳遍了整個教堂。剛剛還議論紛紛的教堂瞬間就恢複了寧靜。不知什麼時候,大門前又多了一個身著黑衣製服的男人,斂著眸子,低著頭,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隻讓人覺得他對說話的男人,有著十足的敬畏。
“總裁,屬下······”
“不怪李添,是我自己硬要他帶我過來的。”蘇沫抬起頭,滿臉的倔強,眼睛直勾勾的對上不遠處那雙深邃的眸子,就像是被定住了一般一動不動。
邵深看著門口的人,三年前那張嬰兒肥的小臉已經長開,五官更加精致了,似乎還長高了些,可眉眼間的倔強卻隻加未減,不自覺的嘴角微微上揚,看來這三年,她在國外沒有受委屈。直到手臂上傳來衣服被揪緊的感覺,邵深才回過神來,看著蘇沫身後的人,薄唇微啟,“李添,把小姐帶回去。”
“是。”說著門口的黑衣人,就把手搭上了蘇沫的肩膀上。
蘇沫看著前麵手挽著手的兩人,腦中閃過的男才女貌一詞,讓她更加煩躁,一手揮開搭上自己肩膀的手,一步一步的向著邵深走去,“小姐?邵深,你姓邵,我姓蘇,我是你家哪門子小姐?”
看著站在自己麵前的人,邵深棱角分明的臉上看不出任何情緒,隻是眼角不斷的上翹。
身旁的秦卿,雖不知身旁這個男人到底瞞著她什麼,但是孰輕孰重她還是懂的。看著麵前這個頂多十八的小女孩,怎麼看都不可能會是什麼第三者,秦卿鬆開了挽著邵深的手,主動迎上去,想要牽住蘇沫的手,被蘇沫稍稍一側身,避了開來,一雙手僵在空中,抬也不是,放也不是。
“這位阿姨,我是來找邵深的。”蘇沫勾起嘴角,看著秦卿,笑得一臉燦爛。
一聲阿姨更是讓秦卿尷尬不已,扭過頭看向身後的邵深,一雙水汪汪的眸子裏盡是撒嬌的味道,看著身後男人眯得越來越緊的眸子,秦卿知道這個小女娃可是徹底的惹到了身後的這個男人。
整個教堂裏的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包括秦卿的父母,所有人都知道今天舉行婚禮的這個男人,整個A城沒有人惹得起。
蘇沫越過眼前的秦卿,走到邵深麵前,伸手慢慢的撫上她朝思慕念的臉,深邃的眼眸,高挺的鼻子,緊抿的薄唇,仿佛一寸一寸都要印到了她心裏,蘇沫伸出手,圈住眼前人的腰,把頭埋進他的懷裏,“邵深,你瘦了。”
邵深的手慢慢的抬起,最終輕輕的落在懷裏人的頭上,嘴角忍不住上揚,“小沫乖,別鬧。”
絲毫不避諱的寵溺,驚呆了在場的每一個人,包括站在前麵,剛剛轉過身的秦卿,這個眼睛裏從來都是隻有淡漠的男人,居然也會露出那種眼神。
“我沒鬧,邵深,你是不是不要我了?”蘇沫把頭從邵深的懷裏抬起來,清麗的臉上淚痕還未幹,新的淚珠又一串一串的往下掉。
邵深抬手擦著眼前人的眼淚,自顧的歎了一口氣,“長了三歲還這麼愛哭,我怎麼會不要你?”
蘇沫推開麵前的人自己也退後幾步,“怎麼不會?你結婚了就會嫌棄我麻煩,會打擾到你的生活,然後你就會不要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