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整座大陸都震驚於飛升的變故的時候,天籟城內發生了一件奇妙的事,或者說是讓整座城的佛陀憤怒的事。
佛有情。
金光佛蔓的廟宇內,此刻擠滿了麵色惶恐的百姓,林天牽著千葉的手站在前麵用一種奇異的目光看著這幢荒誕的吵鬧。
佛祖大殿此刻燒起了寥寥的香火,一些小和尚震驚的早已不敲木魚,幾個身穿袈裟的老僧陰沉著臉看著大殿麵前的那個哭鬧的女子。
女子身穿一襲紅紗,長發飄零似火,一副絕美的麵容讓人生出驚豔的模樣。
這是一個紅衣紅發的少女。
但此刻的少女梨花帶雨通紅著眼睛捂著自己的胸口哽咽的看著站在自己麵前足足高一個頭的和尚。
這個和尚長相俊美,甚至有些妖豔,光潔的頭頂還殘留著青茬的短發,很顯然剛剛剃度沒過多久。
“為什麼,為什麼?”天色有些陰沉,濃鬱的鉛雲低的可怕,淩厲的風吹散著惱人的衣衫,這座肅然古樸的廟宇前,女子哭的撕心裂肺卻眼睜睜看著身前的男子決然的掙脫她的手臂。
“施主請自重,貧僧早已皈依我佛,從此不問世間事,世間人。”和尚雙手合十,後退兩步頷首微低說不出的佛相肅然。
“為什麼,你知道嫁給你是多麼開心的嗎?你知道穿上這一襲嫁衣是多麼美好的嗎?為什麼你能拋下所有,拋棄我們曾經的山盟海誓跑到這裏來當和尚?”女子癱坐在地上,看著這個曾經在皓月星空下,彼此依偎著看著飄蕩的螢火蟲發下的誓言卻如此一文不值。
她不顧一切目光,掀了蓋頭,穿著嫁衣執著的跟了他一千八百裏,隻為了看見為什麼前夜許下彼此承諾的男人一夜之間剃度出家。
原本她是有機會的,她可以當一切都沒有發生,反正她沒有走出廂房,沒有上花轎,沒有邁過火盆,這一切都可以重來的。
隻要她忍下這份拋棄,她依舊可以嫁出去,敗壞名聲的隻有這個叫做花無間的男人而已,對於她江秋韻沒有任何的壞處。
十裏八鄉的人都會斥責花無間。
可……
“為什麼,為什麼,你不是說好了要娶我的嗎?不是說好了彼此白頭偕老的嗎?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江秋韻嘶啞著聲音喊著,在追趕他的一千八百裏的路途中,早已流幹了淚水。
“施主請自重,這裏是佛門重地,倘若施主沒有其他事請盡快離開。”花無間一襲佛衣,側臉對著江秋韻,說不出的絕情決然。
“林天他們在幹嘛啊?”千葉皺了皺眉頭,手肘戳了戳林天不解的問道。
林天沒有回答,隻是目光眯了起來,他的目光緊緊的盯著那個不敢用正臉麵對女子的和尚。
“貧僧法號妙心,不是施主所說之人。”花無間施主低著頭臉色淡然如水,似乎真的已經詭異了無上的佛門。
“好一個妙心。”江秋韻擦了擦眼淚,慢慢的站了起來,她臉色格外的認真,身影格外的佝僂,臉色蒼白沒有一絲血色的走到了花無間麵前。
“你說你詭異佛門,心中早已無情,你睜開眼睛看看我,我不相信你四大皆空!”江秋韻認真的仰著頭盯著這個比自己高一個頭的男人,聲音堅定有力,傳遍了這佛法佛國,衝擊著那佛眸觀世人的佛像。
“施主請……”
“看啊!!!!!!!花無間你說你四大皆空,睜開眼睛看看我啊!!”溫和如水的一襲紅衣驟然爆發出淒厲的尖叫,擾亂了佛國的平靜,驚擾了世人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