綠綠蔥蔥,高山遠霧,怪石嶙峋的險峰掛著一棵百年的迎客鬆,鬆樹在山峰的中間直直的探了出來。
站在高山之頂,放眼望去大片的森林遮蓋了遠處的風景,周圍都是高俊的山嶽,天可垂落的霧氣似乎讓所有的高山都在天空懸浮的一般。
這裏長年大霧,日月交替,四季微風飄蕩,永無霜雪的凋零。
四季如春,便說的是這幅隱匿的風景。
在最深處的一座矮山上修築著一個不大不小的道觀,從山腳到道觀並沒有開鑿的路線,山峰四麵都是懸崖,且光滑如鏡,哪怕是世間最為善於攀爬的走獸麵對如此險峻的山峰也露出為難的神色。
當第一縷陽光穿過了無數山峰的遮擋終於不溫不火的找到了道觀上的時候,道觀的門緩緩的被打開了,一個身穿僧袍的光頭老僧拿著掃把開始掃地,道觀門前是一片百米的平地,平地的邊緣被一堵牆壘砌,牆並不高大嶽半尺的模樣,在往外麵看去就是百米深的懸崖峭壁。
平地被開闊出了五十多米的土地,上麵種著綠色的蔬菜跟一些藤蔓相間的紅辣椒,紅綠襯托下看起來很是悅目。
老僧拿著掃帚開始掃那剩下的五十多米的空白地麵,可能是經常掃的遠古,所以站在遠處看那平地已經開始發黑透著光澤了,宛如陳年的大理石明亮至極。
“踏踏踏”
老僧麵容紅潤,身材高大卻佝僂,最讓人詫異的是老僧的兩道眉毛竟然有半尺來長。
門中走出了一道嬌小的身影,正是孔林神尼,隻不過此刻的她完全沒有麵對林天時的神秘莫測也沒有麵對道人的執著不屈,目光小心翼翼的看著掃地的老僧,一手扶著門一手拿著拂塵。
孔林神尼是一個豆蔻年華多幾年的少女,隻是讓人費解的是一個尼姑怎麼會拿著拂塵,拂塵一說自古便是那長袍高髻的道人之物。
此刻尼姑拿在手裏顯得不倫不類。
孔林神尼長的很是清秀甚至漂亮,雖然沒有天靈聖女雲火舞等驚豔的麵容,但絕對是淩駕在眾多女子中可以稱之為漂亮一詞的,尤其是身為尼姑有一種獨占悠然南山之巔的氣質。
孔林神尼就這樣小心翼翼的看著老僧掃地,而老僧卻毫不在意的繼續掃那五十多米的空地,五十多米不大不小很快的就掃完了,老僧放下掃帚在尼姑震驚的眼神中擼起袖子彎著腰開始撥弄菜地上的辣椒藤蔓,將一些雜草盡數摘除,完全就是一個老農的模樣。
做完這些活,老僧撿起掃帚走向了門邊,小尼姑看見老僧向她走來臉色慌亂的趕忙讓開,但隨之錯愕了起來。
因為老僧從門邊開始繼續掃地,掃著剛剛他打掃完的那片空地。
小尼姑張嘴打算問什麼,最後沒有敢開口,隻是眼中的震撼越加的深了。
這個老僧讓她想起了一位尊者,可看起來又不是那麼像。
那位尊者早已被畫成佛像掛在佛主金身旁萬年了。
倘若那位尊者沒死,這會早已飛升極樂世界了。
小尼姑發呆的想了半天,最後說服自己一定不是的,但她很不明白,為什麼道觀中會有一個僧人。
而且這個僧人如此的奇怪。
就在小尼姑發呆的時候,道觀裏麵房屋的門傳出咯吱的聲音,道人身負墨劍麵無表情的走了出來,隨之站在院子的中央拿起旁邊拜訪的香點了三根恭敬的上了一炷香,香煙帶著好聞的味道讓小尼姑微微皺了皺鼻子。
佛教有三法,皈依法,持戒法,普度法。
而她作為仙泊林的入世之人,第一次強行度化修者,乃是犯了大戒,在竹林中犯了嗔怒之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