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秋季顯得格外的淒涼,林天收拾了客棧的桌子,結算了一天的賬目,想著改天再給小魚置辦一件新衣,不由得眯著眼睛輕哼了起來。
日落西山,夕陽的餘暉逐漸的褪去,原本被染成金黃色的屋舍逐漸的被黑夜籠罩。
“小魚怎麼還沒有回來?”林天皺著眉頭,這孩子從小就不讓自己操心,今天怎麼這麼晚了還不回家。
夜,逐漸的過去了,林天披著衣服吩咐小李看好店門便拿著燈籠走了出去,漆黑的過道靜悄悄的,各家各戶都亮著燈,溫馨的傳出家人的氣息。
林天手執燈籠披著衣服獨自在街道前行,臉上露出焦急的神色,轉了一圈後沒有發現小魚的身影。
“或許是回家了呢。”林天仰頭看著逐漸被烏雲遮蓋的月亮,急匆匆的邁著腳步向著客棧趕去。
“小李,小魚回來了沒有?”林天看著打著瞌睡的夥計焦急的問道。
“掌櫃的,沒看見啊,或許是在玩的好的閨蜜家呢。”夥計打著嗬氣勸道。
“或許吧。”林天不安的坐下來。
這一夜,林天將客棧的大門打開,靜坐著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門外。
一夜未眠後,惺忪的眼神已經通紅了。
今天是個陰天,卻沒有客人吃飯。
林天納悶的走了出去,一行道路沒有幾個人,就在打算回去的時候,一個身材花白色衣服的老者拉著林天的衣襟。
林天全身一震,全身發軟的空白神色出現,因為這個老者一臉急切的看著他,並且在眼睛中出現一抹同情的看著自己。
“出什麼事了?”壓下心中的惶恐林天顫聲的問道。
“小魚她……”老者悲傷的說道。
小鎮河邊圍著很多人,林天扒開人群看去,瞬間一股茫然讓他的大腦空白,原本活潑可愛的小魚絕美的容顏出現極度的恐懼,全身光溜溜的躺在河邊,全身傷痕累累,那是抓痕。
絕美的臉上出現恐懼夾雜著思念,恐懼是因為遭受了極大地傷害,思念是想要看見那個人。
那個養育自己跟自己相依為命的哥哥,或許在焦急等自己的哥哥。
從小就很喜歡哥哥,在小時候經常憧憬的盯著哥哥算賬的背影,想著長大後嫁給他。
少女無聲的死去在這個冰冷的河道口,林天掙紮著擺脫扶著自己的人,蹲下身將自己的衣服遮蓋住少女的身體,但卻全身一顫,因為他看見少女的左手緊握著一個衣角。
陰冷的天氣開始下雨,淅瀝瀝的秋雨逐漸的將整個小鎮侵濕,林天站在小魚的墓前靜靜的站著,從小,小魚就喜歡站在高處看遠方的景色。
這個地方是小魚最喜歡的。
輕聲的說著什麼一般,隨之站了起來轉身向著山下走去,背後的天際突然劃過一道驚雷。
“轟隆隆”
在員外家,此時白伊全身顫抖的窩在床上,臉上道道抓痕顯得格外的恐懼。
“爹,我不是想殺她的,是她抓我的臉。”顫抖著身軀對著坐在床邊的員外哭泣道。
“乖,沒事,爹相信你不是故意的。”員外輕聲的摸著自己兒子的腦袋,事實上跟隨白伊的侍衛已經說了。
隻是殺了一個女子而已,在這個小鎮上有誰可以奈何他。
“轟轟轟”
秋雷響徹大地,林天一步一頓的走在雨裏,各家各戶都在點著燈坐在火盆前笑著說著。
林天已經沒有家了!
但他有劍!
劍無鞘,卻從來不歸鞘!
雨水順著臉頰流淌著,如淚如泣!
他要殺人,而且不是殺一人!
這個秋季注定要紅了許多。
在書院內,原本看著林天生活的太傅此時卻皺著眉頭。
這不合仁!
“轟隆隆”
秋季的驚雷將大地映出白天的短暫,雨下的越大了!
“啪啪啪”腳步聲重重的踏過雨水過多形成的路麵,濺起雨的痕跡,一路上殺氣在林天身上積攢,猶如實質般的形成一朵花苞,但卻是紅色的。
“今天的雷好滲人。”在員外門口處,兩個小廝打扮的正蹲著不時的仰頭看著天際的閃電。
“可不是,喂,你今天看沒看見公子一臉慌張的闖了進來?”另一個年紀稍微大一點的用手肘碰了碰悄聲的問道。
“哎,這些年公子越來越不懂事了,前天我就看見有一個婢女從廂房抬了出來。”另一個向著四周看了看,隨即悄悄的低語。
“不止。”年紀大的拉了拉另一個的衣襟小心的嘟囔著:“昨天晚上少爺對林掌櫃妹妹施暴了,我親眼看見的,可惜那麼漂亮的小姑娘就這樣被糟蹋了,唉……”
“真的?那林掌櫃的?”一聽這話,年紀小的一臉好奇的湊近問道。
“唉,還能怎麼樣,這些年又不是第一次發生了,可憐林掌櫃,那麼好的人。”同情的話語伴隨著雷聲響起,顯得微不可聞。
“轟隆!”
就在這時,一道驚雷劃過天際,兩個小廝一臉詫異的發現一道人影站在雨水裏,直勾勾的盯著自己。
“這是?林掌櫃?”看清了來人,年紀大的小廝複雜的說道。
“鏗鏘”
大雨磅礴的潑了下來,但卻沒能遮蓋劍出鞘的聲音,因為這是死亡的氣息,一道弧形的劍氣霎時間從林天手中發出,越過雨的屏障帶走了生命的氣息。
林天漠然的看著屍首分離的兩個小廝,磅礴的大雨很快的將濃鬱的血水衝走,跨過屍體右手輕放在漆紅色的大門上,元氣湧動原本堅固的大門瞬間化為飛灰,沒有引起任何響動。
走過院子進入了中堂,有兩個正在喝水的婢女,清秀的臉龐帶著未來的憧憬與期盼,林天走了過去但隻是將其擊暈,屠戮滿門不是自己的選擇。
白員外家,除卻女人與小孩,其餘的全都被斬首。
雨越來越大了,驚雷陣陣映出林天略顯慘白的臉龐,獨自站在死屍遍地的院子,看著手中的劍,明亮的劍身在雨水淅瀝瀝的衝洗下越發淩厲。
“刷”
原本在書院靜坐的林天猛然醒來,茫然的神色持續了很久,半晌後才臉色複雜的盯著自己的右手。
右手放著一把劍,卻無鞘!
這個夢境林天洗了一柄劍!
“唉……”太傅失望的盯著林天,做到了斬邪,養人,但卻沒有正仁。
這個題目,林天的答案讓他很不滿意。
與此同時,或多或少的學子全都臉色茫然的睜開了眼睛,有的張狂有的悲傷,更有甚者殺氣淩然。
“走吧。”太傅緩緩的站起身來,坐上了準備好的馬車離開了。
林天當然不知道太傅對他的評價,但就算知道了也不在意,因為這個夢境讓林天知曉了自己的方向。
“這……”
看著太傅離去,原本觀看的家族探子全都愣了愣,因為他們不知道是否有誰入了太傅的眼睛,這讓他們無法上稟自家主人。
“有點意思。”眾多侯府中,一道修長的身影負手而立,拿起手中的茶杯輕吟了一口笑著說道。
“來人,將林天初次考試的卷子拿來。”武穆府中,一雙金色花紋鑲邊的軍鞋踏了出來,這是一個麵白無須的中年人,沒有絲毫軍士氣息,猛然一看隻會認為這是一個儒士,溫和的眼睛永遠充滿著笑意。
但,這個溫和的中年人正是大周軍神,親手埋葬了蠻荒各族百萬浮屍的強者,因為他的存在,記窺於中央社稷的各方異族全都不敢妄動!
一盞茶的時間,原本在禮部被加密封鎖的書卷到了武穆的手中,原本平靜的神色越來越明亮,到了最後一聲爽朗的笑聲嗡嗡的響了起來。
“好一個疆域所屬之處,兵者踏足之所,林宇之子不錯不錯,此時了了送我書信過去。”
“是”
……
相比於儒家的平靜,兵家的各方勢力全都看中這些無意的在夢境做出選擇的學子。
“這是真的?”白言臉色通紅的看著手中的信封,由於激動而導致身體不自主的顫抖。
止戈候竟然中意他,雖然他的父親玉鼎候同樣是王侯,但跟止戈候一比根本不是一個層次的,隻因為止戈候是手握疆域百萬重病的實權侯爺,而不是自己父親這樣隻是虛名的權利。
更重要的一點是止戈候是元皇境界的超級強者!
元皇,這是一個他隻在傳說中聽過的境界,從來沒有見過這類強者!
林天站在煉心路前,怔怔的看著手中的劍,一抹複雜在其眼中出現。
“那個夢”仰頭看著天際的蔚藍,他不願那個夢變為真實,那個跟朝陽公主相似的女子,又何嚐不是自己最怕的未來。
“哎呀,這不是林世子嗎?怎麼?沒有大人相中你?”一聲不合時宜的譏諷聲將林天的沉思打破。
林天眯著眼睛看著站在自己眼前的白言。
“這就是殺戮候子嗣啊”
“可惜了”
原本因為止戈候相中白言而震驚的各府各官員全都被吸引過來,看著針鋒相對的兩個人。
“你也不要失望嗎,這不是很正常嘛,畢竟你父親死的早。”白言笑著搖著手中的書信一臉得意的看著林天。
“注意言辭”看著白言的話語逐漸的不對,有的官員皺著眉頭厲聲喝道。
“是,大人。”白言笑著說道。
“你根本沒有任何希望,依舊是十年的廢物。”白言譏諷著走向眾多的官員。
林天恍若未聞的看著手中的劍,一抹殺氣逐漸的不由自主的出現。
“恩?有殺氣?”就在林天剛剛顯露殺氣的一瞬間,書院的一道門被打開,一道人影臉色凝重的感知到。
就在林天眼中殺氣越來越盛的時候,一個身材白色軍服的侍衛冷漠的出現,高聲的喊道:“誰是林宇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