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這是你們能收到消息的事麼?”伺英對著眾人開口說道,隨後又退了一步,站在了顧北音身後,對著眾人開口說道:“都抬起頭來看看,這是咱們宣寧國的大公主,是你們傾音宮的主人!往後你們都得好生伺候著,聽見了嗎?”
眾人猶豫了一瞬,最後還是對著紛紛開口說道:“是,公公。”
“都還愣著做什麼?行禮吧!”伺英尖聲尖氣地開口說道。
眾人聞言,連忙站起身來,隨後又對著顧北音跪了下來,重重磕了一個頭,口中緩緩開口說道:“奴才(奴婢)參見大公主,大公主萬福金安。”
顧北音看著眼前眾人整齊劃一地行禮,心中有種戰栗的感覺一閃而過,隨後對著他們輕嗯了一聲,緩緩開口說道:“都起身吧。”
“是,大公主!”眾人聞言,又再次起了身。
伺英還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囑咐了一些事情之後,很快便離開了。
顧北音沐浴洗漱過後,躺在了自己的新宮殿的床上,臉貼著軟枕卻是怎麼也睡不著,最後也隻得強行閉著自己閉上了雙眼。
顧北音躺在床上,不知為何腦海中總是重複著慕容軒的畫麵,在這樣的一個夜晚,顧北音卻是無法控製的極其想他。
顧北音這一想便足足想了好幾個時辰,直到已經可以聽到外間守夜的宮人綿長的呼吸聲,看著即將要燃盡的燭火在微微地搖曳著,顧北音總覺得一切都是如此地不真實。
自己怎麼就會成了宣寧國的公主了呢?顧北音在心中暗暗想著,自己本該是南燕國一個小官家裏的嫡女而已,將來找個門當戶對的好兒郎嫁了便是了,從此度過自己尋常而又極其平淡的一生。
可是冥冥之中,卻還是有一些事情在慢慢改變著,如果不是當初顧圓雨和黃安儀的迫害,自己也不會兩世為人,不會遇到慕容軒和其他人,更不會經曆後來的這些事情,也不會發現自己身上竟然還藏著這樣驚人的身世之謎。
自己能夠走到今天這一步,很大的程度上應該感謝顧圓雨他們母女二人。
這些事情顧北音在往後的日子裏時常想起,每次想起便覺得人生,真是妙不可言。
哦,對了,如今她已經不是顧北音了,而是宣寧國的大公主,赫連北音。
皇上向天下百姓宣布自己回來了的那一天,整個揚安城足足熱鬧了一整晚,所有人都在慶祝著赫連北音的歸來,可背地裏都在討論著她身份的特殊性。
赫連北音一開始還會介意,到了最後也便沒有精力同他們爭了,別人要怎麼說便怎麼說吧,那是他們的事情,她隻需要將自己的日子過好便足夠了。
可是做一個公主的日子實在是無聊,盡管赫連北音不用向眾人行禮,可宮裏的那些繁冗的規矩還是讓赫連北音頭疼不已。
嫣莞她們都不願意同赫連北音親近,皇後娘娘也是依舊不肯給赫連北音一個好臉色看。
唯一開心的事情,便是赫連北音同莫禦天一起聊天的時候,那是她最開心的時候。
盡管皇上還是時不時地催促著赫連北音,趕緊同莫禦天找個日子成親算了。
可赫連北音卻是始終不同意,一直將這件事情拖著。
皇上曾經語重心長地問過她,究竟為何不同意這門婚事?莫禦天究竟哪裏不好?
可赫連北音說不出來莫禦天哪裏不好,也說不出來他究竟哪裏好,隻覺得他是一個很好的朋友,除此之外,便再無其他心思了。
赫連北音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在等些什麼,可她總是覺得,自己不能就這樣倉促地嫁了人,一定不能。
時間在飛速地流轉著,轉眼三個春秋已經過去了,揚安城也迎來了又一個春天,這個春天,也是赫連北音父皇的五十壽辰。
“公主,奴婢聽說二公主三公主她們都已經將要給皇上的壽禮做好了,可您究竟要送什麼啊?為何到現在還沒個音信?奴婢可將醜話說在前麵了啊,離皇上的壽辰可就隻剩下七天了,您若是再想不到送什麼壽禮的話,奴婢可就替您做主了啊!”傾音宮的宮女小藍一邊替赫連北音梳著頭發一邊埋怨地說道。
赫連北音聽了,連忙對著她說道:“好好好,小藍,我知道了,我馬上想就是了,你別催我,你這一催我,我就又沒有思緒了。”
“公主!”小藍氣憤地開口說道:“您這話都說了多少遍了,奴婢耳朵都要聽出繭子了,下回能不能說點新鮮點的?!”
“好好好。”赫連北音對著她說道:“我這回是真的在想了,真的。”
“對了公主。”小藍像是忽然想起來了什麼事情似的,對著顧北音緩緩開口說道:“奴婢聽說皇上這次的壽辰可是要來好多人呢!隔壁的好多國家都要派人過來祝壽,伺英公公可是跟我們透露了消息的,皇上說了,這次無論如何,也得給您在這一群青年才俊之中擇一個做駙馬,趕緊把您給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