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在妖山盤坐千年的那一位,還是這容貌絕世的薔薇尊,誰也說不清楚。
此刻,妖獸天,妖獸山。
巨大的明月仿佛就懸掛在男子的身後,他如同盤坐在明月裏的神明。不過他才不是什麼神明,他是這所有妖獸的君主。
“大陰司,你說這麼多年過去了,薔薇尊會不會變得更漂亮了。”男子玩世不恭的笑道。
隻有和他席地而坐,麵對麵交談才會發現這個男人其實並不像他平常那般萬物不侵,更不想他斬殺眾妖的時候那副血腥。反而更像一個單純的年輕男人,或者說年輕男妖。
穿著陰司祭袍的大陰司也倒不計較作為妖尊的他問出這麼荒唐無聊的問題。
“薔薇尊當年就已經風華絕代,不過雖然如此,但始終敵不過歲月,現在已經比當年要差遠了吧!”大陰司舉起酒杯,搖碎了杯中的月影。
突然他的手被拿住,妖尊正襟危坐,一本正經的看著大陰司:“不,她和其她的女妖都比一樣,和天下的女子都不一樣,她一定是最特別最特別的一個女子。我覺得就算是時光也無法改變她的容顏。”
妖尊煞有其事的一把奪過陰司的杯子,自顧自的飲著,仿佛在努力回想著當初薔薇尊在他腦海中的印象。
陰司沒好氣的自己再倒上一杯:“我說妖尊殿下,你不會一直喜歡著她吧!”
“沒錯!”
大陰司:“.......”
大陰司徹底無語了,他原本就是隨口一說沒想到竟然還是真的,這是個什麼情況,現在這個女妖魅惑眾妖要來和搶地位搶位置甚至還要搶你的王座,你竟然和我說你喜歡她???我沒有聽錯吧?
大陰司一直作為妖獸中的智者,獸神的使徒被妖尊敬著。無論遇到什麼事情,他的眼神中永遠都是泛著那種淡然睿智的光,這一次他還真的是完美沒有遇到這種情況,他整個人都呆滯住。
“很有趣很刺激,對不,大陰司。你喜歡的女人現在勾搭著你的部下瓜分你的地盤現在還要來搶你的王冠,這個世上也隻有她會這樣了。”妖尊想起了那個在他麵前終於想起那個笑麵如魘的女妖長什麼樣了,美得讓他血液都靜止。
“妖尊殿下,她可是你最大的敵人。”大陰司輕輕的敲了敲木桌。
“我知道,正是這樣才有趣不是嗎?你喜歡的女孩想放肆的話就讓她放肆了,就能做的就是等她覺得她能夠奪走你的一切的時候,你在將她和她所謂的部下都通通收拾得服服帖帖的,將她降服。隻有這樣才能駕馭她,也才配的上她吧!”
妖尊頓了頓,他突然一拍腦袋說:“這就是人族口中說所的愛情吧!對就是愛情!”
大陰司差點一口酒噴在了他的臉上。
愛情?人族的愛情我懂,可不是你這樣的,我讀書少,你別騙我。
妖山之顛,兩個男人靜靜的盤坐飲酒,他們坐在所有妖獸之上,是權利的終點,妖尊就這樣靜靜的等著薔薇尊前來。
即將到來的是一場巨大的戰爭和風暴。
回到東域,這裏距離青帝城百裏,但就算是這麼遠的地方,依舊能夠看的到巨大的風浪一陣陣滾向天際,雲層被追逐著向前,不知道終點在哪裏。
狂風嘩啦嘩啦的吹過夏玄的胸膛,他將大長老抱緊了護在胸前,不讓那些隨風飛舞的樹枝和石子吹打到他。
他隻是覺得,人死了其實都一樣了吧!就算生前在強大又怎樣,你現在對他的屍體打罵他也不會起身狠狠的還擊你了,就是你要把他燒了也一樣。
死了就是死了,是不存在了,你隻能在記憶裏在見見他,但是你別流淚。
不過夏玄才不會流淚,這種事情他已經不是第一次經曆了,再說大長老又不是他很重要的什麼人,隻是他師傅的父親罷了。對,隻是師傅的父親。
夏玄默默的自我安慰,他一手護住大長老,用身體遮住狂風。跪在地上用另一手默默的挖土,他要給大長老找一個安睡的地方,可以好好的睡去了,不用在擔心有什麼仇敵,可以好好休息。
沒有靈氣守護的肉體很脆弱,但夏玄根本不管,他就這麼一言不發的挖著,五指深深的扣進黑硬的山石裏,指甲有時候會翻出來,鮮血染紅黑色的泥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