經過大半個月的勘察,白依依死死鎖定這家位於世貿大廈一層的超奢華咖啡店,不為什麼,隻因這裏有十五元一杯的涼白開水!
什麼是格調?人家這家咖啡廳就是,入門頂多就有個“禁煙”的標誌,壓根兒不設什麼“不可外帶食物進入”這種小市民標誌,當然像白依依這種臉皮比城牆厚,帶著便當點一杯涼白開水坐幾個小時的奇葩也就僅此一枚,別無分號。
咖啡廳隔間被包場,大廳一下子變顯得擁擠起來。
眼睜睜看著最後一張桌子被占據,白依依淚目,眼睛一閉,愣是坐到了那人對麵。
雙手緊緊捏著桌子邊緣,瞪大著一雙淚眼,唇瓣輕輕顫著,儼然一副小媳婦狀,還是被拋棄的那種。
“先生。”
奈何,對方隻淡淡掃了一眼,愣是無視了她,眼皮也不再抬一下。
目光在男人身上打轉,白依依心思百轉千回。
瞧這眼眸低垂,薄唇輕抿,神色淡漠……渾身透著生人勿近的冷意。
仇富心理完全被激發了,白依依飛去幾個眼刀,心裏直吐槽。
白依依拉回視線,抬眼看向侍應,梨渦淺淺。
“麻煩給我一杯涼白開水。”得,人家當她透明,可也沒開口趕人,白依依也不裝了。
侍應愣了半晌,誤以為女士是以男人為主,這才將視線轉向男人。
“一份A餐。”
一個三明治,一杯咖啡。
等了許久,未見下文,侍應完全被雷到了。
欣賞的目光霎時變了,臉上的神情精彩極了。
尼瑪的!這兩個都是什麼人?一杯開水加最便宜的套餐?人不可貌相,人不可貌相啊!瞧這人模狗樣的,眼睛擱頭上看人,來這裏就點個最便宜的商務餐?!
畢竟是訓練有素,僅數秒,侍應便恢複了淡定,從容地重複了一遍餐單,步履平緩離開。
倒是白依依不淡定了,緊緊地盯著眼前的人,心裏低吼。仿佛找到了同盟軍一般,白依依童鞋心頭那個激動,恨不得抱成一團,抹幾把眼淚。
高處不勝寒,五個大字在眼前一晃,自覺腦補了豪門貴公子血腥鬥爭,眼前這位,顯然是被邊緣化的豪門公子,權益博弈中的犧牲品,穿著名牌,躲在咖啡廳裏吃A餐。瞬間,白依依童鞋同情心泛濫了。
眼尖瞄到男人胸前的標識,登時眼前一亮。
“原來你也是江南地產的?”欣喜激動的聲音分外響亮。
眼角抖了抖,男人抬眸,淡淡掃了笑靨如花的白依依一眼。
冷漠那是什麼?那是從小缺乏愛的表現呀!傲嬌那是什麼?是受傷無數自我保護的本能呀!心境完全變了,白依依瞅著他,各種順眼。
白依依不以為意,唇角彎彎,興致勃勃,“你是哪個部門的?進公司多久了?”說著,便將自己的情況巴拉巴拉說個一清二楚。
因為是套餐,很快就上好了。
白依依打開自己的便當,又看了看對麵的三明治,眼睛一閉,咬了咬牙,“我自己煮的紅燒肉、可樂雞翅,你要不要試試?”
男人抬眸,依舊是麵癱模樣。
白依依眼珠子轉了轉,兀自道:“早上吃太飽,我現在肚皮還撐著呢……”
咕嚕聲驟然響起。
白依依耳根一陣潮紅,堪堪張了張嘴,正要掩飾……又是一陣咕嚕聲,白依依耷拉著腦袋,恨不得將臉給埋起來。
筆直的線條微微彎了彎,男人垂眸,開始用餐。
好一會兒,白依依這才振作起來。
各自用餐,各自忙碌。
茶餘飯飽,白依依靠著椅背,摸著圓鼓鼓的小肚子,舔了舔唇,眯著眼,像極了一隻饜足的小貓咪。
與狼吞虎咽的白依依相比,男人舉止斯文,切著三明治如雕刻藝術品一樣,渾身上下透著幾分優雅貴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