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摩邪摸摸他的腦袋,笑道:“回去吧。”
段瑤答應一聲,捏著蜘蛛去睡覺。南摩邪關上屋門,自己倒出一粒藥丸吃下,頂著一頭鳥窩蹲在地上歎氣,若是這陣死了,就得被埋在這鳥不拉屎的海島上,吃不到喜酒,下回再醒也不知是何時,想一想便很愁苦。
段白月足足洗了三次澡,又在一桶香噴噴的水中跑了一炷香的時間,方才被四喜放出來。躺在床上精疲力竭道:“我總算是找到了些當皇後的感覺。”
楚淵一個沒忍住,笑了能有大半天。
段白月敞開懷抱:“來聞聞?還挺香。”
楚淵靠在他胸前,找了個最舒服的姿勢:“睡吧。”
段白月單手在他背上輕拍,沒幾下就停了下來。楚淵納悶,抬頭湊近看了看,見他已經呼呼睡著,於是又一個人悶笑,平日裏打仗巡查回來都要鬧一陣子才肯睡,今日被人伺候著多洗了幾遍澡,看起來倒是累得夠嗆。
也就這點出息了啊。
楚淵感慨,摸摸他的側臉。
段白月握住他的手,迷迷糊糊道:“怎麼了?”
“沒什麼。”楚淵下巴抵在他胸口,“回王城之後,我一定給你弄一個鑲金嵌玉的大宮殿,天天什麼都不用做,睡醒了便用燕窩漱口,再帶著宮女太監禦林軍,去正陽街上欺男霸女橫著走。”
段白月嘴角一彎,也懶得睜眼睛,手臂一攬將他揉進懷裏:“睡覺了,小傻子。”
楚淵把頭埋在他胸前,自己也笑:“嗯。”
第二天一早,眾人才剛用罷早飯,便有前方的探子來報,說是黑霧中像是又有敵軍來襲。
“皇上!”卓雲鶴也急急前來,“又是上回那艘大船,隻是這次後頭像是還跟了不少人馬。”
“快要到星洲了,說不定這回楚項打算殊死一搏。”段白月道,“那島上還是有一些人的。”
“去吧。”楚淵對薛懷嶽道,“依計行事。”
近百艘空船從楚軍戰船的夾縫中駛出,每艘船上都用稻草紮了不少假人,隻在船頭留有一名水性好的兵士駕船,隨時準備跳海離開。在茫茫大霧中,遠看起來也頗為聲勢浩蕩。
隨著兩軍距離越來越近,海麵上果真又出現了許多棺材。楚淵道:“萬事小心。”
眾人答應一聲,翻身乘上鳳凰便騰空而起,向著那艘黑色船隻飛去。
司空睿在旁道:“皇上不必擔心,即便是找不到木偶人,這麼多人想要搗毀一艘船隻,易如反掌。”
“朕知道。”楚淵收回視線,“走吧,一道去瞭望台看看。”
大鳳凰穿破層層疾風,很快便抵達大船上空。由於有黑霧遮擋,所以看不到船上的情形,也不知上頭到底有多少人。
段白月叮囑:“小心暗器。”
三隻鳳凰緩緩盤旋而下,快要抵達大船時,數百支利箭突然穿霧而來,密密麻麻如同雨滴。大鳳凰尖銳鳴叫一聲,羽翼狂躁一掃,竟是將那些鐵器都生生打落海中。
曲蘊之驚道:“還能刀槍不入?”
段白月翻身落在甲板上,手中緊握玄冥寒鐵。
其餘人也依次跳下,四周安安靜靜,像是空無一人。
“分四路找。”段白月道。
葉瑾答應一聲,與沈千楓去了另一頭,段瑤與曲蘊之也各自散開,手中都握有一隻昏昏欲睡的蠱王——等它突然有了精神之時,便說明母蟲就在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