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不是兩人身體緊貼著, 也感覺不出傅辰的情動。
邵華池雖有龍袍遮掩, 同樣瞞不過傅辰的眼睛。
“那……怎麼辦。”
“昨天那樣?”傅辰啄了下對方微腫的紅唇。
邵華池有點心動, 但又想到這裏是養心殿, 這麼做實在太大膽了, 骨子裏極為保守的邵華池有些羞窘, 卻不料傅辰直接脫去了他的下方衣物, 在他還沒反應過來的時候,口上就有了動作,舌尖極富技巧地旋轉勾壓。
邵華池驚得拚命往後躲, 再也顧不得形象,心中的後怕翻江倒海地翻騰,但關鍵之物被傅辰掌控, 他根本無處躲藏。
“傅辰……你別這樣, 太髒了!”
傅辰心疼滿溢,哪裏會有帝王如此自嫌的, 輕輕用牙齒咬了下, 以示懲罰, “哪裏髒?”
“你根本不需要這樣做……”邵華池這次是真的帶哭腔了, 又是刺激又是恐懼又是不敢置信, 初次有情愫麵對的就是傅辰這樣的, 還偏偏慣常不按牌理出牌,沒經驗又不擅長處理感情,每次得到回饋都會顯得生澀, 也許他根本沒想過傅辰也會回以同等的感情。
“噓……我聽到寧德的腳步了。”
邵華池被嚇到了, 咬住了唇不肯讓自己出聲。
傅辰本來也以為自己會惡心,到底大家都是男人,所有構造都是一樣的。至少在邵華池之前他的確從沒考慮過與男人產生糾葛,但現在真看到,沒有生理性厭惡,反而覺得吐著露珠的樣子有些迷人可愛。
或許邵華池的可怕之處在於,讓他都沒察覺到自己心態的轉變,就這樣被潛移默化地改變了。
他很確定,無關性別,隻因這個人是他。若不是邵華池,他絕不會對任何男人有超出的情誼,更妄論做這種事,不過是看著邵華池吃味的樣子,就自然地去做了,不希望這些無關緊要的事影響兩人之間。
王寧德察覺到了什麼,不過沒多想,安靜地杵在外麵等候召喚。
也許是知道外麵有人,邵華池很快就沒忍住爆發出來,這實在太刺激了,他從沒想過在隔著一扇門的地方與傅辰做這麼突破的事,這羞恥程度已經超過他能承受的範圍,恐懼中夾雜著酸爽。
在看到傅辰下一個動作時,他整個人都快炸成煙花了,“你……你怎麼還吞下去了!多髒!”
他快瘋了,怎麼會想到傅辰根本沒他以為的守舊,甚至可以說很會玩,玩起來的時候是毫無顧忌地狂放,在這方麵知道的也比他多多了,也很放得開,格外的有情趣。
傅辰用某人親手繡的巾帛擦了下嘴,聞言,笑得危險,聲線依舊是清清淡淡的,將自己的本性暴露得徹底,曾經隱忍的麵具徹底在帝王麵前撕開,“你再提一個髒字,就再來一次。”
邵華池抖了下,他相信傅辰是認真的。
見他真被自己嚇到,傅辰才收斂了自己,抹了下帝王的眼角的濕潤,為人整理了下淩亂的衣服,托著對方的臀部將人溫柔地圈了起來,手指穿插在那頭銀白中,悠悠地梳理著,“以後別亂吃沒必要的醋,有不舒服的地方也要與我說,不要把心事熬過夜,你不提我又怎能明白?”
他以前就不太能看得清邵華池,他家陛下真有心隱瞞就算是他也一樣發覺不了端倪。
“哦。”聽著心裏暖洋洋的,又仔細回想了傅辰的話,駁斥道,“什麼醋,我哪裏吃醋了!”
“我與女子並不走近,從頭到尾也隻有你一個。”
這話在邵華池心上重重一擊,他有些暈乎,連心智都在慢慢偏離軌道。
“吻……也是嗎?”傅辰在接吻上麵實在太熟練了,掌握著各種技巧,每次吻到後來他都會忘了之前要說的事,看著一點也不像第一次,這讓他怎麼信。
“嗯。”這輩子隻有你。
對這個答案有些滿意,自從傅辰回應他之後就好像再沒出現過以前那種冷硬的狀態,回答總是這麼貼熨人心。
想到剛才傅辰也是有反應的,他有些欣喜傅辰對自己一樣有感覺,可是再看過去卻發現那地方不再凸出,傅辰連這個都能控製?
“別胡思亂想,今日穿了褲子。”壓製著,看不出來罷了。
邵華池想到剛才的確隻是感覺到熱度和硬度。
之前在寶宣城的意外,還有洗浴時傅辰必然會穿著褲子,而且就是昏迷的時候隻要碰到他的下方就會驚醒,“你是不是一直穿著這種褲子?”
“嗯。”不過他對這方麵的需求很少,也較能克製,除非遇到特定的人。
以前的所有疑惑,在今天都得到了解釋,以前居然以為傅辰是自卑太監的身份才那麼敏感他人觸碰,邵華池表情複雜。
“……我幫你吧?”傅辰有需求很正常。現在有地位也有權勢,寶宣王妃的位置是不少勢力眼中的香餑餑,想要找個人發泄欲求就會有人送來,又怎麼會非要他一個大男人,還是被他壓?
在有更好選擇的情況下,誰願意屈就?
邵華池曾問自己是否能做承受的一方,卻始終跨不過那條界限,從幼年起建立的皇家尊嚴已經根深蒂固,單單是想想就會在男性尊嚴的問題上止步。
傅辰其實根本沒想過帝王會願意雌伏,隻打算目前先維持現狀,以後的事他會想辦法,“不用了,待會自然就好了。”
那根本就是沒發泄出來的,邵華池為傅辰難受,又擔心他會不會一個忍不住就去尋其他人。
像是知道邵華池在想什麼,傅辰揉著他的耳朵,湊了過去,“你一個就夠我消受了。”
那熱度殘留在耳朵上,邵華池捂著,傅辰無賴的時候他一點辦法都沒,“要不要我給你恢複身份。”
傅辰一愣,隨即一笑,“現在就挺好。”
幹戈太大,這事情暴露出來,就會有人從他進宮就開始懷疑了,牽扯到整個皇宮的安全就小題大做了,當然這隻是一小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他希望能夠更長久的陪伴在這個人身邊,太監這個身份無疑更方便一些。
這樣的選擇是綜合各方麵考慮的結果,而且現在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又何必顯露人前。
想起前世妻子曾說他是天蠍型人格,在達到目的前可以一直隱藏,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等到恰當時機才會給敵人致命一擊,是天生的領導,喜歡在背後默默掌控全局,陰險,腹黑……
什麼好的壞的形容詞都疊上來,傅辰覺得這不過是拿星座做幌子,加了那麼多戲,而且,“既然那麼不好,還嫁我?”
“上了賊船沒辦法,再說我就是想下來你會讓我下嗎?”雖然是無奈地說著,卻滿是笑意。
“你說?”傅辰笑眯眯的。
傅辰抽痛著,她曾是他長久以來的精神寄托,沒了她繼續活著隻是加劇煎熬。
越是痛苦,越是清醒。
對她,在他心中遠遠不止是愛那麼單一,而是融入骨髓血液的存在,若不是那個約定他絕不會苟活於世,在她離世後的很長一段時間他覺得很累。
甚至剛穿越到這裏的時候,他一度憤恨過為何還要讓他繼續活著受折磨。
不過現在他很感激,讓他遇到了這個如何都割舍不掉的人。
那些思念終究還是在想到邵華池被另一種感情取代,這輩子隻有你,我不會再想任何人。
邵華池感覺到傅辰心中的波動,心不知怎麼的像是被攥緊了,又疼又憐,以為傅辰是想到這些年當太監的生涯,擁住了他,“我不希望你受委屈。”
傅辰回神,聽著邵華池的話微微一怔,緩緩閉上了眼,最後一次想她,今日以後他的世界隻有眼前的人,他不會再讓這個人輕易消失,他已經經不起失去了,隻會牢牢抓住他。
“有何委屈?”他的確沒邵華池以為的委屈,於他而言無論什麼身份,他想要的都會爭取過來,身份不過是一個台階罷了,而且現在太監這個身份他已經不想丟開了,正大光明的陪伴左右,還有比太監更適合的嗎?
“其實你若是對皇位……”邵華池小聲說道,他已經想不到能給傅辰補償什麼。他知道其實以傅辰的能力,若真是想要這位置,也不是什麼難事,而這種事傅辰要真做了他也不覺得奇怪。
傅辰沒想到邵華池居然會說出這種不可思議的話,可他覺得自己的胸口是火熱的,這人對皇位有多執著他比任何人都清楚,正是因為如此,邵華池能說出放棄的話才讓他震驚。
“我現在難道不是一人之下萬人之上?沒有什麼不滿足的。”一直以來,來到這個時代,他拚的不是多高的地位,而是一個能掌控自身性命,保住重要之人的籌碼。
他感覺到邵華池惴惴不安的情緒,不由得酸澀。
他們有些地方很像,兩個在試探中越走越近的靈魂,不斷地試探著對方的底線。
分明有些蠢,卻偏偏的,震懾到他,令他久久無法言語。
兩人抱著對方,享受著這一刻的寧靜。
直到邵華池意識到他早就忘到天邊的人,“王寧德?”
王寧德如蒙大赦,汗流如瀑,卻不敢出一聲怨言,也不敢仔細聽裏頭的說話聲,見裏麵如膠似漆的兩人終於想起了自己,才小聲詢問:“皇上,寶宣王吩咐的綠豆百合湯好了,您要用一些嗎?”
邵華池無奈眼瞪了傅辰一眼,都不知道提醒他一下。咳了幾聲,看著淩亂的桌案,又想到方才兩人的瘋狂,簡直臊得抬不起頭來,稍微整理了一下,才吩咐:“端上來。”
傅辰也恢複了平日的樣子,壞笑著回到了下首,悠閑地坐著喝茶。
王寧德感受到帝王的眼神壓迫,想著自己是不是又打擾到了!真是一個頭兩個大,這個大內總管就是活個膽戰心驚,哪有看上去這麼舒坦。每次麵對以前監欄院同僚的豔羨眼神,他都有苦說不出。
感覺什麼時候來都是錯的,是在打斷皇上的好事。
嗯?
這殿內好像有什麼味道,聞著怎麼……
直到後來遇到的次數多了,王寧德才了悟那到底是什麼味。
想到外界盛傳的皇上與寶宣王多麼君臣相宜,他腦海裏隻會想到那一堆堆有顏色有聲音有腦補的廢料,身為宦官的身心每日都受著不知名的暴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