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華池在傅辰離開後越來越煩躁,不耐與皇帝虛與委蛇,不如一次性解決了。
他步出養心殿,砰一聲,腰間的玉佩滑落,掉在地上摔成了兩半,殿外的護衛剛要上前就被邵華池抬手阻止,他怔怔地望向地麵,看著那塊刻有傅字的玉佩從中間裂開,像在預示著某種信息。
這一對玉佩他與傅辰各一塊,是他在還沒意識到自己心意之前就從高僧那裏開光過的,前幾年這位高僧已經圓寂,玉佩就成了這世間獨一無二的。
現在,玉佩碎了。
他將碎裂的玉佩撿了起來,唇微微顫粟,“傅辰……”
——晉.氵工.獨.家,唯.一.正.版——
荔城街道,午夜。
驢頭還是沒忍住回想著剛才紅狗的行為,整個人都顯得有些渾渾噩噩的,看他的狀態不好,第一軍的隊長就讓他先回來,他也沒有推辭。
等到他到了休息處,並沒有看到紅狗,問了周遭人知道是去了茅廁,他想了想,突然間問:“紅狗剛才有叫太醫嗎?”
得到了否定的答案,驢頭越發覺得不正常。紅狗是受了腿傷的,為了巡邏,不影響整個隊伍的內外調派,特地問軍醫要了止痛的麻沸散來抑製疼痛,讓自己看上去與平常沒什麼區別,而每次到了換班的時候都會請軍醫過來換藥,怎麼獨獨少了這次?
驢頭坐了一會兒,忽然就站起來,讓人去通知第一隊、第二隊的隊長,揚言自己有重要發現,如果是他想的太多冤枉了紅狗,那麼他寧願吃軍棍,但如果不是呢?這個後果誰敢承擔?
他問旁邊休息的同僚:“你們誰去一趟茅廁,幫我看裏麵有沒有人?”
他有些緊張地想,如果剛才那個不是紅狗,那麼又是誰呢?原本的紅狗呢?
他不敢再細想下去。
.
隨著傅辰的進入,七王黨的其他人也通過那條密道陸陸續續的進入荔城,在薛睿的安排下通過放粥時間分散到城內的幾處聚集點,由於這些聚集點的人比較多,多了他們這些人也並沒有引起什麼關注。
裏麵唯有青酒,最讓薛睿頭痛,總是四處遊走,完全不聽從安排,但是也正是這個小家夥遇到了一個對他們來說至關重要的人,這樣的運氣也是沒誰了,帶著青酒總是處處有驚喜。
這人曾經是荔城守城將領的家眷,當日因去城外送友人逃過一劫,待她回城看到的就是被屠殺的滿門。
薛睿和青酒互看了一眼,從青酒偵查到的消息來看,傅辰應該已經混入了守城將領的宅子裏。這座宅子是世世代代傳下來的,必然有許多不為人知的地方,他們希望能從她的嘴裏得到一些更有用的消息。
.
傅辰痛得撕心裂肺,一陣陣轟鳴聲掩蓋了所有聲音,根本沒有聽清李變天說了什麼,但哪怕沒有聽清他也能猜出對方說了什麼。
他已經暴露了!
在二選一的概率下,輸了。
在傅辰毫無反抗的狀況下,李變天把他的兜鍪取了下來,露出了傅辰那張易容過的臉。
果然不是紅狗,如他所想的那樣,紅狗被這個人代替了!
但更嚴重的問題來了,這個人是怎麼混進來的?無論是城中防衛,還是府內的,他的第一軍第二軍替換值班,暗號接洽毫無可趁之機,而且不是對他們的人特別了解的,根本不可能混入。
幾乎隻要出現,就會被他的人發現。
如果不是剛才此人露出了那一絲殺氣,他也不可能懷疑,幾乎可以算連他都一起蒙騙了!
而這種劍走偏鋒又步步為營的風格,讓他想到了一個人。
那個現在不可能出現的人。
傅辰汗濕的臉暴露在李變天麵前,李皇抬起此人的下頷,觀察是否有易容的痕跡,如果有那麼就有與真實皮膚相接的接縫,但是令他失望的是幾乎看不出破綻。
這熟悉的手法,這天.衣無縫的易.容技術,又能將紅狗扮演得惟妙惟肖,讓他都分辨不出來的能力這世界上似乎隻有……他。
李變天原本平靜無波的心髒,咚咚咚地跳了起來。
在要快速解決身下人的瞬間,頓住了,心中滿是遇到真正對手的興奮與見到仇人的除之後快,這樣複雜的心情縱橫交織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