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七十二章(1 / 2)

現在, 沒有一位主帥有邵華池的號召力和人格魅力, 就算他並沒有職位與榮耀加身, 隻剩下一個空殼般的親王封號, 但這並有影響眾人的選擇。

卸下邵華池的職務是先帝對他最後的警告, 可惜先帝也預料不了後事。

政令可以控製人, 卻控製不了心, 所有人圍繞著邵華池,擰成了一股繩。

這樣的他們,所向披靡。

邵華池命羅恒拿來一卷布帛, 眾人不知道他要做什麼,但緊緊盯著。

邵華池看了一眼隨後而來的傅辰,傅辰閉上了眼, 眼皮微顫, 心意相通的兩人在這時候更像是達到某種共識。

拔出隨身的辰光劍滑向自己的手掌,在血光中寫下了“誓與城共”, 四字血書。

在邵華池之前, 從沒有皇室血統的人與他們這般共榮辱, 士兵淚水滑落, 有這樣的將領, 他們怎堪做逃兵!?

這就是邵華池寫血書能帶來的效果, 因為他的身份,他長久以來在所有人心中的定位,在國難當頭之際, 他作為最高精神將領所起到的鼓舞作用, 是任何人都無法做到的。

這種情緒更是在邵華池向他們下拜的時候到達巔峰,邵華池紅著眼眶,一字一頓道:“敵人趁父皇逝去之時攻城,其心可誅,如今晉國外患已不可擋,我邵華池隻有這區區身軀,死不足惜,隻願今日能與諸位共同抗敵,不死不休!”

整整二十聲“不死不休”不絕於耳,延綿不絕,傳到每一個京城百姓、王公貴族耳中,氣勢如虹。

——晉.氵工.獨.家,唯.一.正.版——

老呂帶著的兵逼近京城,遠遠望著京城,還有一片黑壓壓的帳篷,像人去樓空的樣子,整個京城城門外,就如同被洗劫一空般。

他得到“邵華陽”那邊起義隊伍的最新情報,說是準備第二波攻擊,出其不意中讓晉軍毫無還手之力,故而命他們先行打頭陣。

密函上分析的有理有據,但他總有種說不出的感覺,這感覺就是完美,好像任何的疑惑都有人幫自己解答一樣,讓他甚至覺得這次的布局很縝密,考慮的周全,卻又有種被算計的味道,這種熟悉的感覺讓他想到了一個人:李遇。

但李遇已經死了!

心髒不斷打鼓,就好像麵對當年的李遇一樣,越是安靜無人越是讓他不安,當年看到李遇暗算別人就是這種味道,隻是現在被暗算的變成他。

他的思緒矛盾又畏手畏腳。

這是做好了反擊,還是因為晉成帝的離世的最後悲鳴。

他們選在這個時間,就是想趁其不備。

看著像是人去樓空的欒京城,哪裏還有晉太.祖當年的輝煌,他應該安心才對,可為何越來越不踏實。

現在是他們戟國李皇陛下的天下,沒什麼好怕的。

就是再有什麼意外,也不過是晉國人的垂死掙紮。

而且無論對方有沒有所防備,今天這攻城是必須進行的,陛下已經等了太久了。

他不斷地提醒自己,那個讓他們最忌諱的人物已經掀不起風浪了,他們可以不相信情報,但不能不信老天爺。

他回頭看著身後一排排戟國隊伍,就猶如出閘的猛虎般,這就是他們的戟國軍。

而藏在帳篷、荒草中的人一個個麵孔肅穆,握緊身旁的兵器,混入其中的青酒盯著這些被策反的人,幾乎在號角聲發出的瞬間,躲在荒草中的“隱人”們,朝著他們衝來,能不能得到瑞王的獎勵就看他們刀下的人頭數了。

步兵分別從左、右兩翼殺來,而帳篷中的散兵進行突襲,作為主攻的一萬精兵,從衛城在後方側麵夾擊衝鋒。

當老呂看到這密密麻麻的人從那比人還高的荒草從中出來的時候,整個人都懵了一下。他終於感覺到哪裏古怪了,他記得之前來的時候城外的荒草還沒那麼高和密。

短短幾天,當然不可能突然長出來,這是邵華池安排人特意從城外嫁接過來,就為了讓傅辰的“隱人計”得到貫徹,喊殺的聲音響徹城外,還沒等老呂排兵布陣,就被殺了個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