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顧鬆覺得很無力。
他的夫人阿慧,對他總是若即若離的。
說是疏遠吧,倒是也不至於,她依然是溫柔和順,對他噓寒問暖。
可是若說不疏遠吧,他總覺得有些不對勁。
比如現在吧,他站在那裏,就這麼看著她,看著她柔順的發絲逶迤在腰間,看著她對兩個兒子笑得柔美。她肯定也是知道自己在看她,等著她的吧,可是她就是不回頭。
他就這麼幹等了半個時辰後,終於,她抬頭,笑眸中的溫柔仿佛能溢出水來:“侯爺,今日個兩個孩子受了些驚嚇,妾身陪著孩子睡吧,可好?”
顧鬆能說不行嗎?他一個大男人能和兩個兒子爭嗎?
於是他黑著臉道:“好好的怎麼掉水裏了!”
阿慧聽此,低垂著頭,溫聲道:“侯爺是生氣妾身沒有照顧好兩個孩子嗎?這都是妾身的錯。”
顧鬆見她這般,卻是心間越發煩躁,隻覺得一口憋悶之氣無法吐出。
總是這麼溫柔和順,仿佛永遠不會生氣不會著惱,那麼柔情四溢的眸子,你卻永遠不會探知她真正的情緒。
他看了她半響,隻好悶聲道:“好,你在這裏陪孩子吧。”
當晚,顧鬆躺在榻上,輾轉反側,怎麼也睡不好。有時候習慣性地一伸手,身邊空落落的,少了那麼一個綿軟溫柔的人兒,總覺得連覺都不香了。
第二日,顧鬆前去母親身邊請安,頂著兩個黑眼圈。
這下子可把蘇老夫人疼壞了,關切地問顧鬆:“好好的這是怎麼了?”
顧鬆滿心的鬱卒,他能說是因為沒女人在身邊躺著,心裏不痛快嗎?能說是因為夫人對他不冷不熱,活生生給憋的嗎?
這話,他說不出口!
於是他低著頭,悶聲道:“這幾日公務繁忙而已。”
一旁的顧夫人見此,笑著上前:“母親不必擔憂,想來是這幾日新皇登基,侯爺太過疲乏勞累所致,昨日個媳婦得了一個膳養的方子,正打算依那方子做了膳食給侯爺調養呢。”
這話說得蘇老夫人頓時滿意極了,拉著顧夫人那綿軟的小手,笑嗬嗬地點頭:“兒啊,多虧了有你,可是省了我操心!阿鬆素來是個性子倔的,你行事處處周到,最是讓我放心,以後凡事兒你要管著他些。”
說到這裏,又吩咐一旁的顧鬆道:“你可聽到了,平日裏凡事聽阿慧的,可不許再做些不靠譜的事兒,沒得連累了全家!”
顧鬆聽著這話,滿臉羞愧,低著頭:“母親說得極是,我明白的。”
這麼說著時,不免虎眸偷眼看向自家夫人,可是夫人卻依然笑盈盈的,連看都不看自己的樣子。
待到陪了蘇老夫人用了早膳,兩個人前後腳走出正院,顧鬆一個箭步上前和顧夫人並肩而行。
他也沒看她,隻是直視前方硬聲道:“那藥膳,你何時給我吃?”
顧夫人挽唇淡笑:“怎麼,侯爺如今要吃?”
顧鬆低哼,學了她的語氣反問道:“怎麼,夫人難道根本沒做?”
顧夫人依然在笑:“若是侯爺真得要吃,妾身自然依樣做來。”
顧鬆聽此,忙道:“既然夫人這麼說了,那今晚就吃吧。”
說著這話時,他兩眼灼灼地盯著她秀美的臉龐,話語中別有意味。
顧夫人臉上微紅,抿唇,淡道:“好。”
當晚,顧夫人果然準備了幾樣藥膳,都是色香味俱全的,當下顧鬆一見,胃口大開,於是顧夫人陪著他一起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