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翰林院的門外,雲朧月的目光閃爍不迭。
她透過人群隱約還能看到翰林院的正堂內,那巍然而坐的身影。
雲寶義,你可曾想到,我還會回來?
雲朧月的唇角不期然的泛出了輕嘲。
一畔的柳柏銘和秦子然也同時發現了她的不對勁。
兩人對視一瞬,柳柏銘問道:“裴公子,你沒事嗎?”
雲朧月回首,淡笑,“沒事,隻是沒想到翰林院的場麵這麼大,隻是我好像沒看到皇上的身影。”
聞此,秦子然搖頭失笑,“裴公子,看來你還真是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讀聖賢書呢。
難道你沒聽說,近來陛下抱恙在身,所以這一次的殿試選拔,是由丞相代辦的。”
雲朧月會心一笑,臉蛋上卻故作了然,“哦?原來如此啊!那看來皇上還是很器重丞相的呢。”
柳柏銘冷笑,“當然器重了。雖然這話我不該說,但有些事真的是不吐不快。
裴公子,實話說了吧,這次咱們三個都是參選的東宮官職。
實際上在朝廷中東宮恐怕連一個小小婕妤的宮殿都不如。
你看,裏麵那個人就是丞相爺,聽聞他和二王爺可是交情匪淺呢。
現在東宮的傻太子已經被忽略了那麼久,但外界都說傻太子早晚會被廢掉。
這不,現在丞相爺和二王爺如出一脈,已經是人盡皆知的事情了。
聽說現在滿朝文武都說二王爺會是將來的儲君繼承人。
所以說啊,當上太子也未必就能享受富貴。
我若不是因為我娘,又怎麼會跑到皇宮裏來謀官職。”
說道最後,雲朧月從柳柏銘的口吻中聽出了淡淡的苦澀。
她凝眉看著他,想追問卻還是作罷。
反正她有的是時間去了解一切,倒也不急於一時。
而聽到柳柏銘的話,秦子然也哀歎一聲,“誰說不是呢,我空有一腔抱負,苦讀數十載,就是想要出人頭地。可如今朝廷的形勢對我們這些寒門學子來說簡直如同煉獄一樣。通過的鄉試會試又如何,還有最後一關的殿試。估計我們也隻是來為別人錦上添花的。”
麵對秦子然和柳柏銘雙雙哀怨的態度,雲朧月則顯得淡定的多。
她要是沒有足夠的信息,又怎麼敢和他們開始攀交情。
如此一想,雲朧月便開口安慰道:“你們也不要想太多,說不定一會有轉機呢。凡事皆有可能嘛!”
聽到她的話,柳柏銘和秦子然對視苦笑,旋即誰都沒有再說話。
正如雲朧月所說,一切都在如火如荼又按部就班的進行著。
此時,站在雲朧月身前的學子,已經有不少都走進了翰林院開始接受雲寶義的提問。
隨著進去的人越來越多,雲朧月的小嘴邊也逐漸拉起了笑容。
她真的有些迫不及待的想知道,雲寶義看到她的時候,到底會不會認出來。
奈何,事實有時總是出人意料。
眼看著前麵進去的人越來越多,而雲朧月和柳柏銘也逐漸顯露在人群之中。
驀地,在門外的老學究拿著一本冊子對著雲寶義說著些什麼後,雲朧月明顯看到他不耐煩的往自己的方向看了看,旋即便揮揮手,似是有些嫌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