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許乾銘的回答很幹脆,的確他現在心裏也不知道該怎麼辦,邏薩的糟糕程度,遠比心中想象的更甚。
外星人自從一月前奪取南沃過後,一直對華國執行狂轟濫炸的策略。登陸部隊遲遲不見蹤影,甚至從幾天前那次轟炸過後銷聲斂跡。許乾銘想破腦袋也不知道老外葫蘆裏賣的是什麼藥。
不過想不通便不想,這並不妨礙一個從未消失的信念。那就是逃,無論如何,也得先逃回家鄉。
“找不到船隻,我們從陸路走,先到華國北部的城市再說。”想了想,許乾銘斬釘截鐵地說道。
“可是……現在的道路……”複製人李語嫣緊皺著眉,還未說完,隻聽許乾銘道。
“沒有可是,哪怕是爬,我也要爬到那邊去。”說完,許乾銘轉身向吉普車走去,並未和複製人李語嫣多解釋什麼。外星人遲遲不對華國采取地麵行動,這並不意味著華國永遠安全。地麵的占領,不過是遲早的事情,現在許乾銘隻想,早日離開這裏,越遠越好。
複製人李語嫣像個沒有情緒的人似的,並不在意許乾銘的冷淡,默默的跟了上去……
吉普車啟動,望北而去,很快消失在視野之中。
幾分鍾後,這倆敞篷吉普車又以更快的速度呼嘯而回。
“該涅盤的,怎麼可能有那麼多鬣狗?”這是許乾銘的聲音,很快,吉普車又消失在公路的南麵。
緊接著,鋪天蓋地的鬣狗群,也可以說得上是狼群,像潮水一般湧來,滿山遍野地向南部邏薩漫了過去。
今夜,邏薩注定將成一個不眠之夜。
邏薩,夜幕剛降臨,一切很寧靜。這時,淩亂不堪的街道上響起轟隆隆的引擎聲,一輛吉普車呼嘯而至,竄進另一條街道。幾分鍾後吉普車又呼嘯而回,竄進又一條街道。
“該涅盤的,怎麼沒有一條通暢的路?從西出城的道路條條中斷,難道隻有向南的路通暢嗎?”吉普車高速行駛著,許乾銘狂砸這方向盤怒道。
“從南麵出去吧,我知道一條廢棄的公路,也許……那裏沒有遭到破壞。”複製人李語嫣小聲說道。
“南麵?該涅盤的,又要走回頭路?又要投入那些可惡的綠臉人的懷抱?”許乾銘抱怨道,可是當他聽到不遠處一聲狼嚎,不得不急打方向盤,無奈道:“好吧,走南麵,該涅盤的老外,老子來了。”困守邏薩必涅盤,南逃遇到外星人可能涅盤。隻不過區別就是必涅盤和可能涅盤,毫無疑問,許乾銘很果斷地調頭向南城駛去。
“不好,狼來了!”一路上,幸存的邏薩人終於警覺了。
大批大批的人向南湧去,很不幸的是,許乾銘在西城找路耽誤的時間太多,車輛一下被擁擠的人群堵住道路。
人們可不會理會汽車的喇叭,更不可能主動讓開一條道路。汽車你撞吧?即便是撞壞了,也殺不涅盤幾個人。相對於狼群的恐懼感,遠遠比那小貓三兩隻的汽車的威脅大得多。
現在他們隻有一個念頭——南逃。那海量般的狼群,絕對不是他們這些幸存者能夠填滿它們牙縫的。
“下車,我們步行!”許乾銘果斷地說道,抓起背包,扣住身上,抱起複製人李語嫣跳了下車,緊隨著擁擠的人群向南狂奔而去。
許乾銘是個軍人不假,但不是華國的軍人。在自己安全都不能保障的前提下,他可不想當那無名的草頭英雄,為了這些異國民眾,甚至不知道忠奸善惡的人去涅盤。
他不是個憐憫心泛濫的慈善家,更不是自戀狂救世主。麵對如此多的難民,許乾銘絲毫不會做出如何仁慈的善舉。因為這麼混亂的人群,一絲憐憫,很可能讓自己被丟在隊伍之後,葬身狼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