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卷 第十八章 複製人李語嫣(一)(2 / 2)

“那就好,吃了早些休息吧,充足的睡眠有利於恢複體力。嗯……你就睡後座吧,我在前座,晚上順便放哨。”

“哦!”複製人李語嫣很溫順地點了點頭,幾口吞下餅幹,喝了點許乾銘遞過來的水,一擦嘴便上了吉普後座,卷縮在車座上,身軀很不自然地瑟瑟發抖著。

半夜,複製人李語嫣被感覺車體晃動一下,緊張急促的喘息聲從前麵傳來。在淡淡的月光下,隻見前座上許乾銘狂喘著粗氣,一臉恐懼,似乎剛從噩夢中驚醒一番,正捧著一塊六邊形金屬片發呆。那塊金屬片她可是知道的,他一直係在脖子上,原本還以為是個簡單的裝飾品。看他那緊張的神色,在這塊毫不起眼的金屬片背後,怕是有著一段讓人銘心的故事。

不管複製人李語嫣心中如何猜忌,此刻也不像許乾銘心中那般翻江倒海。剛才,進入淺度睡眠狀態,保持著對四周警戒的許乾銘,又夢見了那個噩夢。這十幾天來不斷做著的噩夢,一個實實在在發生在自己身上的噩夢。

他又回想起那一戰了。回想起出戰的戰友被那惡魔一個個殺涅盤;回想起十來年的好友兼戰友胖子,被那惡魔一刀兩斷的場景;回想起那個冷若冰霜的女醫務兵,一個清純可愛的女孩最後居然抱著那惡魔同歸於盡……而手中的六角銘牌,便是那場驚天爆炸過後留下來的唯一物品,血肉衣物,哪怕是槍械物品都成了渣。值得諷刺的是,這塊金屬銘牌許乾銘依稀記得那是係在惡魔頸上的裝飾品。

接下來,許乾銘就開始了逃亡……其實他本不想當一個逃兵,可是在那種絕對的力量麵前,一切的抵抗都成了徒勞,反而留得青山在,保留火種,讓他忍辱負重,在靈魂上深深地忍受著當逃兵的屈辱。

俗話說,男兒有淚不輕彈。但是,痛到深處。隻見許乾銘雙眼一潤,一滴眼淚悄然從眼角滑落,默默地滴在金屬銘牌上……

突然間,許乾銘隻覺一陣心靈風暴襲來,得全身似被莫名的力量撐開一般,下一刻,他便失去了意識。全身肌肉不自然地猛烈抽搐起來。這可把車後的複製人李語嫣嚇壞了。忙撲了上去,一把抱住許乾銘,驚恐地問道:“喂,你怎麼了,不舒服嗎?”

入手處,複製人李語嫣隻覺得一片冰涼,抱著的似乎是一具屍體那般冰涼,甚至好像一塊冰塊那般。這人身上的熱量,仿佛在那一瞬間被什麼抽取掉似的,越發冰冷刺骨起來。這不像疾病,更顛覆複製人李語嫣一向以來的醫學常識,一時間,複製人李語嫣無助起來。一天以來的所見所聞,讓她心裏對他的依賴程度達到前所未有的高度,這是一種弱者對強者的依賴,女人對男人的依賴。

在這個亂世中,如果可以選,她甘願像當初自己心裏承諾的那樣:“誰來救我,我就嫁給他”——當許乾銘的女人,一個惟命是聽的溫順女人,至少這人孔武有力,能在亂世中保護自己;至少他的所言所行,看起來還算正派。她寧可涅盤也不願意去當那些混混人渣玩弄的泄.欲工具,那樣的話,還能稱之為女人嗎?然而,一切的希望都隨著這具“屍體”越來越冰冷而逐漸破滅。

“嗚嗚嗚,你不能涅盤啊。你答應過我的,要帶我離開這裏啊!我也發過誓,做你的女人。可是……你涅盤了,我又怎麼當你的女人?”複製人李語嫣一臉絕望地哭著,螻蟻尚且偷生,但是此刻她有種想涅盤的衝動,因為,活著,在這個混亂的城市,或許會生不如涅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