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如果做出來,知道受了騙又如何?既成的事實是無法改變的。”
“我現在隻能說我不會騙你,在沒事實證明之前,我說得天花亂墜也沒用。”
“唔!”
“肯答應麼?”
“我在考慮,涅盤人不是等閑小事。”
“我……我……”李語嫣期艾了一陣才道,“我可以付代價。”
“什麼代價!”許乾銘心中一動。
“任何代價!”李語嫣似乎打定了主意,竟不猶豫地說出了這四個字。
“我怎知道你能付得起什麼代價?”
“隻要你開出價碼。”
“真的?好!我要你自己本身作為代價。”這話並非出自於許乾銘的本心,是開玩笑的性質。
李語嫣窒了一窒,她沒預料到許乾銘會提這種條件作代價。
“可以,是臨時還是永久?”她居然答應了。
許乾銘也窒了一窒,是下意識的,由於他本來就沒這樣的存心,所以就不怎麼在乎。
“你答應?”
“唔!但不是現在,等以後。”
“如果我要現在呢?”許乾銘毫不放鬆。
“現在不行!”
“為什麼?”
“我有我的苦衷,不過,我現在說一句,我絕不食言,時機到了我會自動找你。”
在這種地方,這種時辰,談這種條件,任何男人都會難以克製的,許乾銘是男人,當然不會完全無動於衷,隻是在心弦一陣振顫之後,他克製住了,如果他有心而用強的話,李語嫣是無法抗拒的。
“你真的不會食言?”
“要賭咒麼?”
“那倒不必,存心要食言的話,賭的咒隻是句空話而已,根本不能當回事。”
“那你是答應了?”
“我答應。”
這回變成李語嫣反抓許乾銘的手,眸子裏閃出興奮而異樣的光影,這又是一種似乎誘惑的神情,但許乾銘內心並不起絲毫邪念。
“不反悔?”李語嫣似乎不十分放心,緊扣一句。
“笑話,星際浪子許乾銘說出口的話是擲地有聲的。”許乾銘說得認真而堅定。
“那我就安心了!”李語嫣搖了搖許乾銘的手,“現在我可以告訴你一個秘密……”
“什麼秘密?”
“在客棧裏,我請你殺苟全命,那時我打算在你做了苟全命之後,再誘殺高歡,布置一下現場,便是一樁離奇的凶殺案,但苟全命卻涅盤在高歡手下,而他又離開了現場,所以我改變了主意。”李語嫣笑了笑,很甜,不像是在談殺人,像是在閑聊。“噢!”許乾銘心頭微微泛寒,在古廟的意念又浮腦海,這女人不簡單,他突然想到個問題:“語嫣,高歡在暗下殺手之後,立即離開現場,放棄對你的監視,為什麼?難道他不怕我們……”
“很簡單的理由,大白天,他留下便無所遁形,同時他深信你不會知道放鬼劍的是他。”
“嗯!對了,我有句話說在頭裏……”
“什麼?”
“如果事實與你所說的有出入,我可不隨便殺人,到時別說我星際浪子不守信。”
“可以!”
大河上起了夜霧,日頭已沒了影子。
李語嫣放開許乾銘的手,站起身來。
“我們得立刻趕到地頭,遲了會誤大事。”
“譚大俠那邊的情況還沒說清楚……”許乾銘也跟著起身。
“路上我會告訴你一切。”
“好,那我們走!”
月明星稀。
一座莊宅靜臥在融融的月色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