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得等事實證明,用不著在口頭上爭。”
“其實……”鄭香香低頭想了想,又抬眼望著許乾銘,“我真不願意我們在這種情況之下認識,太遺憾了,一見麵就是敵對的情況,浪子,你能不把我當敵人麼?”
語意中隱含誘惑,許乾銘的心絲毫不為所動。
“是友是敵,那得看情形而定。”許乾銘冷漠如故。
這時,遠處的濃枝密葉裏,正有一雙眼睛朝這邊偷窺。不!應說是兩雙,各在相反的方位,也就是隔著許乾銘和鄭香香相對。
“事實上我們沒理由敵對……”鄭香香輕輕吐口氣,“你是為了一念好奇?”
“在下不否認。”
“我是奉命行事,做不了主。”
“奉誰之命?”
“當然是能命令我的人。”她當然不會說出來。
“你自己的生存涅盤你能做得了主,對不對?”許乾銘這句話充滿了威脅的意味。
“很難說,也許真的做不了主。”
“在下想,我們沒有再蘑菇的必要,打開包袱,讓在下見識一下。”
鄭香香深深地考慮,臉上陰晴不定,靈活的眼珠子不停轉動,最後,突地一頓腳道:“好,你拿去看!”脫手把包袱拋給許乾銘。
許乾銘接過手,覺得很沉重,對於鄭香香肯乖乖交出包袱,感到有些意外。
鄭香香的臉上浮起一抹異樣的笑容,從她的神情看,事情絕沒有她說的那麼嚴重,不像生存涅盤做不了主的樣子,這女人是個不簡單的人物。
許乾銘把包袱放在腳前地上,用劍挑開一看,連呼吸都窒住了。
包袱裏包的,是些散碎銀兩,居然還摻有幾個鵝卵石,根本就不是什麼奇珍異寶。
這就是以最高代價托保的暗鏢麼?
許乾銘絲毫不覺得好笑,反之他感到極大的困惑,因為這包袱破爛關係著八九條人命。
陰謀,極可怕的陰謀,但原因是什麼呢?
“星際浪子,滿意了麼?”鄭香香斜睨著許乾銘。
“這就是你們托的鏢?”
“對!”
“一些破爛?”
“我隻奉命行事,不管它是什麼。”腳步挪了挪,“可以還給我了麼?”
“還不行。”
“你想要這破爛?”
許乾銘心裏在疾轉著念頭,這表麵上看來是破爛的碎銀和石頭,其中定有蹊蹺,鄭香香和那沒出麵的人並不是瘋子,何況連上了八九條人命。
“在下請問,為何要托這種鏢?為何要安排殺人的圈套?”
“不知道!”鄭香香一個字一個字地回答。
“你知道的!”
“這就是笑話了,我說不知道,當然就是不知道,你憑什麼認定我知道?”
“等劍鋒架到你的脖子上,你就會忙不迭地說知道,對不對?”許乾銘跨前一步。
“你割下我的頭我還是說不知道。”
這時,許乾銘身後方向隱藏著的那雙眼睛已換了位置,移近到兩丈之內,沒任何聲息。
“很好,這是你自己說的,在下並不是心慈手軟的人,割個把人頭不是了不起的大事。”許乾銘再上一步。
雙方的距離已拉近到可以出手的位置。
鄭香香依然麵不改色。
“星際浪子,你也不是鐵脖,我割你的頭同樣不費事,你相信麼?”
“當然相信,隻要你有這份能耐。”
“大概是有的!”
“那咱們就來試試看!”劍抬起,左手抓住劍鞘,右手握著劍柄。
就在許乾銘準備拔劍之際,一種黑乎乎的東西迎麵射來,勁勢滿足的。
許乾銘迅速地滑移身,順手一撈,把襲來的東西抓在手中,不用看,從感覺上就判定是塊石頭。
石頭當暗器,多半不是認真的。
也就在許乾銘滑開的同時,三股亮閃閃的銀線射過,釘在對麵的樹身上,沒有聲息,是由背後射來的。
“什麼人?”喝叫的是鄭香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