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赫連三霸笑了一聲,“老夫也擔極大的心,幸而一平路安,這是老夫最後一次走鏢……”
“最後一次?”
“對,回去之後,鎮宇鏢局就要下旗收鏢,大半輩子的勞碌,應該享享清閑了。”
“赫連局主說對了,這真是你最後一次走鏢。”
“芳駕……說這話什麼意思?”赫連三霸後退兩步,顯然對這句話感到困惑。
“沒什麼!”鄭老板娘聲音忽然變了調,“實話一句,赫連局主從此以後,就可以永遠清閑了。”
“……”赫連三霸已經警覺到對方話風不對,沒開口,眼裏精芒畢射。
人影橫空飛瀉,七八條人影從屋頂飄落,圍了上前。
赫連三霸身為鎮宇鏢局的局主,當然不是泛泛之輩,什麼大風大浪沒經曆過,他保持原來的冷靜,眼角逡視了一遍不速而至的來人,憑多年來對人的觀察力,他看出現身的這一群都是有兩下的高手。
既然落入陷阱,隻有冷靜應付一途。
“這是預謀麼?”赫連三霸的態度保持和平,絲毫沒有激動或慌張的神色。
“赫連局主,跑星際江湖的人無論做什麼,事前都該有個周詳計劃,對麼?”鄭老板娘笑著答,這種時候能笑,表示她是個狐狸型的女人。
“照這樣看來,芳駕可能不是什麼鄭老板娘,同路的也可能不叫鄭老板?”
“其實,姓隻是個表記,某個名字代表某個特定的對象,說是就是,說不是也未始不可。”
“老夫還是想請教一下?”
“哈哈,可以,當然可以,我姓鄭不假,叫鄭香香……”
“嗯!鄭香香,那位自稱鄭老板的呢?”
“他姓鄭也是真的,叫鄭廷霄,我們是堂兄妹,這樣滿意了吧?”
“很滿意,不過……還有點不明白。”
“哦!還有什麼不明白?”叫鄭香香的婦人一副把人吃定的樣子。
“咱們在此之前素昧平生,鏢行的規矩,隻接鏢,不問客人的來路,所以當初老夫沒追問兩位的來路!”赫連三霸再次掃了圍上前的高手一眼,才接下去道,“鏢已送到地頭如約交付,鏢貨是原封的,老夫到現在還不知道所保何物,即使芳駕認為保費過巨,隻消一句話,打個哈哈算完,大家交個朋友也不錯,有必要擺這場麵麼?”
“赫連局主有經曆,夠意思,說的更是情濃義重,可惜……”鄭香香說到這裏打住。
“可惜什麼?”
“事不由人,人不由己!”
“這話什麼意思?”赫連三霸臉上微微變色。
天色已經放亮,每一個人的麵孔逐漸清晰起來。
鄭香香臉色一沉,道:“赫連局主,天色已亮,沒時間奉告一切,閣下能走得了是命,走不了也是命,話說到這裏為止,閣下準備保命吧!”說完,揮揮手,人彈到一丈之外。
八名高手齊齊亮出兵刃,縮緊包圍圈。
赫連三霸知道多說無益,不再開口,咬咬牙,掣出了他成名的兵器判官筆,分執左右手,沒架式,沉穩地站著像座小山,老臉沉如鉛板。
“啊!”地一聲栗吼,左側的一個長劍刺出。
赫連三霸沒動,他一眼看出是虛招佯攻。
幾乎是同一時間,背後的一支劍悄然襲到,疾如電閃,這才是主攻。
赫連三霸左手筆半揚,預防佯攻的以虛變實,身形半轉,斜扭,右手筆橫點,幾個動作在瞬間完成。
“叮!”地一聲,筆尖點中劍身,劍被蕩歪,這份眼力、手力與配合的姿勢妙到了爐火純青,毫無破綻。
當然,這也隻是一瞬,在對手劍被點開的同時,左手半揚的筆業已圈回,快得不能再快。
“哇!”地一聲慘叫,那由後偷襲的被判官筆紮穿了心口。
赫連三霸旋正身軀。
被紮的仰天栽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