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
“連半個鬼影子都沒有。”
“你看這扇門板沒塵埃!”少女心細如發。
“這種地方連土都不見哪來灰塵。”赫連頭目自認很聰明,“要不就是打柴趕獵的人用過。”
“嗯!”少女沒再說下去,點點頭道,“棺材就停在這廂房裏吧,你們就在那邊過夜,現在就傳出消息,通知我們落腳的地點。”
“好!”彪形大漢深深望了少女一眼,才舉步向外走去,他那看人的眼色,像貓兒望腥膻。
少女進廂房,輕盈地來回走動。
偷望著少女,許乾銘心裏感到一陣下意識的陶醉,想起說書的說過什麼燕的能作掌上之舞,看這少女就有幾分像了,的確是罕見的可人兒。
腳步與人聲再傳,一口披著黑色毛毯的棺材,由四名大漢抬了進來,在赫連頭目指揮下直接抬進廂房才放落,撤去繩杠,棺頭對門擺正。
“你們到對麵去休息!”赫連頭目下令。
抬棺的大漢退了出去。
“姑娘!”赫連頭目嘻嘻一笑,“這門板做床還可將就,我替你鋪。”
“我自己會來。”
赫連頭目可是不理,一把拉下蓋棺材的毛毯,雙折,平鋪在門板上,還用手拍平。
“姑娘,接應的最快也得後半夜才會到。”
“唔!”
“姑娘的飲食……”
“大夥兒一道用吧!”
“那好,時間差不多了,晚了沒燈照明,現在就請過去那邊吧!”
少女點點頭,隨著赫連頭目到對麵的廂房。
許乾銘心想:“現在正是離開的好時機,神不知鬼不覺,總不能在這裏替人守一晚上的靈。”心念之中,從木櫥後逡了出來。
側麵就是窗子,窗欞已經腐朽,半開著,想拴也拴不上,從窗孔出去,不必經過房門。
於是,他輕輕翻出窗外。
晚霞滿天的時辰,尤其是雨後,顯得分外絢麗。
離開古廟,順路前奔,黃昏時分,來到一個小鎮,小店的鍋勺聲加上油煙味,誘得許乾銘清口水直流。他是真正的餓了,無所揀選,踅進當眼的一家小飯館,要了酒菜,狼吞虎咽起來。
人真正餓的時候,酒會更香,菜會更可口。
許乾銘津津有昧地大嚼猛喝。
“砰砰!”很重的拍桌聲。
“小二,揀好的端來,快!”震耳的叫嚷聲。
許乾銘抬頭望去,靠角落的桌上坐了三個人,上首的一個身著綠袍,年紀三十不到,一臉陰鷙氣,手還在敲著桌麵,另外兩名勁裝少年打扮。
小二忙不迭地過去布杯筷,口裏連道:“大爺,馬上來,馬上來!”
綠袍人斜著眼道:“有沒有好酒?”
小二哈腰道:“小店一向賣的是白幹,存了罐汾酒還沒開封,隻是……”
少年武土之一道:“隻是什麼?”
小二賠著笑道:“價錢……要貴些。”
另一個少年武土“哈”了一聲道;“廢話,不會貴到一斤銀子一斤酒吧?快拿來!”
小二一疊聲地應道,“是!是!……”
許乾銘覺得好笑,他想到自己初出道時,也是這份德行,當時自己不覺,現在看別人才感到自己當年的囂張一定令人側目。
說快也快,隻一會工夫,酒菜齊上。
三人大吃大喝起來。小店,充其量隻是些現成的燒鹵,外帶簡單的小炒而已。
較高的少年武土開口道:“老大,那座廟到底坐落什麼地方?”
綠袍人道:“少問,我知道地方。”
少年武土閉上了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