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弟,大功告成!”
“這……”許乾銘翻身坐起,“到底是什麼妙事?”
“你的怪病已經痊愈,但不能讓敵人知道,用剛才的藥丸和這特別的控穴法,不但可以瞞過敵人,而且你以後也不懼任何劇毒侵害,眼前我們暫時判定敵人是毒道高手,所以先期防禦。”
“就是說……白天還得裝作原先被毒控製的樣子?”
“對,就是這句話。”
“對方不會覺察?”
“不會,老哥我可以保證。”
“小弟可以離開了麼?”
“可以,你愛做什麼就做什麼,我們有人暗中盯你,間接地也就等於盯敵人。”瞿曇慈空站起身。
“仍從後麵小巷出去?”許乾銘下床理衣,取劍。
“我送你出去。”瞿曇慈空扇滅了桌上燈火,房裏頓呈漆黑,窗外反而亮了。
“老弟,還有句話要交代你……”
“什麼?”
“不論什麼時地,你見到三途尊者要裝作不認識,也不要到這店裏來?”
“好!”許乾銘點頭應了一聲,又問,“三途尊者是自己人麼。”
“當然,他參與我們的行動。”
許乾銘從另一道密門走到大街上。
由於這小鎮是窄道起點,所以時間雖晏,來往的行人還不少,各行各業的生意很興隆。
許乾銘踅到湯鍋店前,店門已關,留下一條縫供店裏人出入,看來這湯鍋店隻做白天生意。
他想探探白天帶路的小二是否平安,又苦於不知道那小二的名字。轉念一想,這件事公孫大郎他們一定會注意到,毋須自己去橫插,於是,他準備離開。
要辦的事很多,卻又無從著手。
他茫然地挪動腳步。
一具白木棺材迎麵抬來。
許乾銘側開身讓過,棺材停放在店門口,登時心中一動,意識到準出了事。
店門打開,一個小二模樣的走了出來,向抬棺材的道;“各位辛苦了,擺著就成,上複你們老板,等明天事完一並算錢,請回吧!”
抬棺材的收拾了繩杠離去。
許乾銘走上前。
“小二哥,出了什麼事?”
“有人涅盤啦!”小二望了許乾銘一眼,“白天裏客官來過?”
“是呀!我打算來喝上兩盅……”
“恐怕兩天不會開門。”
“是什麼人涅盤?”
“嗨!甭提了,一個鮮蹦活跳的大人,說涅盤就涅盤,真是……”
“涅盤的是什麼人?”
“跟小的一樣,幹活的。”
“哦!也是位小二哥,怎麼涅盤的?”
“不知是急心痛還是絞腸痧,叫了那麼幾聲便倒在地上,來不及請先生便斷了氣,唉!”說完,小二搖搖頭,進門去了。
許乾銘怔在當場,事實已經證明,那叫瞿曇超岸的瘦老頭脫不了幹係,到店裏找他去。
咬咬牙,轉身挪步。
行過幾家店麵,正好到了燈暗處,許乾銘突然發現人群裏有個紮眼的麵影,定睛一看,登時雙目發赤。
那叫瞿曇超岸的瘦老頭,正走向大街的另一端。
他不是投宿在公孫大郎開的逍遙客棧麼,怎又在街頭晃蕩?是了,他定是出來探看結果的。
許乾銘暗中尾隨下去。
瘦老頭沒回客棧,直走向鎮外。
這正合了許乾銘的心意,到了僻靜的地方就好辦事。他故意把距離拉長些,以免驚動對方。
出了鎮頭,行人燈火愈來愈稀少,最後是空寂的大路,瘦老頭照直前進。
許乾銘心念一轉,暫不驚動對方,到底要看看這老小子搗什麼鬼。
瘦老頭突地止步回頭。
許乾銘一直是注意著的,所以反應神速,對方一止步,他立即閃電般靠到路邊樹身上。
夜晚,人與樹成了一體,再銳利的眼睛也難發覺。
瘦老頭折上小路。
許乾銘遙遙尾隨。